司徒承陽将她帶回了明教,等她徹底清醒時,已經是七日之後了。江湖上人人傳聞,楚湄已死。楚懷早已回到殷州,身邊高手重重,有給他道喜的,有上趕着巴結他的,還有稱贊他大義滅親的。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颠倒是非,指鹿為馬,楚湄眼睜睜看着這一切,絕望至極。司徒承陽說,‘你現在這樣沖出去,隻會白白送命。’
‘我知道,就算是搭上我這條命,我也要殺了他。’
‘那你女兒呢!’
楚湄停下腳步,眼中有一絲惶恐。
司徒承陽連忙追上去,‘隻怕你白白搭上一條命,也殺不了他!’
楚湄無力地坐在地上,‘那我還能怎麼樣?難道就這麼算了。’
‘你留在這裡,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殺了他替峰源報仇!’
楚湄笑得凄麗,‘你瘋了?你是明教教主,你和中原武盟結仇,你的兒子怎麼辦?明教教衆怎麼辦?’
司徒承陽鈍口無言,想反駁她,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你說得對,我不能白白送死,可我也不會就這樣妥協。’楚湄站起身來,目光如炬,‘我不會留在你這裡的,我要去一個地方,你誰都不能說。’
是時候了嗎,阿湄?司徒承陽閉上眼睛,強忍着眼底的酸意,随後睜眼轉身對着易寒淅和顧恒道,“跟我走!”
他再也不敢回頭看她。
蕭明遠知道,司徒承陽已經有了決斷,隻是他不敢相信。
楚湄笑了,她望着司徒承陽的背影,又望到蕭明遠的凝噎,然後是易寒淅那驚愕不舍的目光,最後是顧恒,他回頭望了一眼,拉着易寒淅逐漸遠去。
他們朝着崖邊的一條被雪埋沒的小路跑去。
“攔住他們!”
楚懷大喝!
一條銀白色的金屬長鞭如蛇一般彎曲着飛快攔在青衣衛面前,濺起了一地的白雪,迷了衆人的眼睛。
楚湄驅動内力運動着白眉鞭,将路旁的一塊石頭打飛,随後,懸崖上的地好像震動了一下,仿佛天崩地裂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塊巨石從路旁滾落,徹底堵死了那條小路。
楚湄左手握着白眉鞭,右手執着絕劍,孤身傲立于懸崖之上。
眼淚滴落在劍刃之上,楚湄望着手中的劍,笑道,“我們又可以并肩作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