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挂了水,但燒還沒退,醫生開了藥,讓她回家休養。
周琰臨再次探她的額頭,還是有點熱,但比昨夜好多了。
“媽媽......”明希在夢中喃喃出聲,聲音哽咽,透着悲傷。
周琰臨的心被緊緊揉了一把,情不自禁伸出手,用指腹擦掉她眼角的淚水,“别哭,她不想見到你哭。”
許是他的話起了作用,明希沒再流淚,隻是呼吸不穩,大約還在做夢。
他沒有起身,而是一直坐在她的床頭,守着她,怕她再哭。
漸漸睡熟的明希翻了個身,手順勢抓住了周琰臨的手臂,臉也湊過來,貼着他的袖子繼續睡。
周琰臨輕輕勾起嘴角,低頭看着眼前的人,要是她能一直這麼依賴他就好了,他很喜歡這種被她需要的感覺。
明希是第二天早上醒的,睜眼的時候,房門緊閉,似乎昨天的感覺都是夢裡發生的,她好像夢見了周琰臨,還夢到了媽媽。
正回想着昨天的夢境,房門被打開,她一擡頭就看到端着粥站在門口的周琰臨。
原來,周琰臨不是夢,他真的在這裡。
周琰臨對于她蘇醒沒什麼驚訝的,她半夜的時候就退燒了,天蒙蒙亮的時候,他就悄悄出去準備早飯了。
“醒了?正好,喝點粥吧。”
“你...你怎麼來的?怎麼進的我家?”明希問。
“我會穿牆術。”
“啊?”
這種時候,他還有心思開玩笑。
“你朋友請我幫忙,告訴我你家的門鎖密碼。”
“哪個朋友?”
“秦苒。”
秦苒那晚打電話給她,打了好幾個都沒接通,心裡升起不安,本想給姜夢凝打電話,轉念一想,給周琰臨打去了電話,請他幫忙去看看明希的情況,順便告訴她門鎖密碼。
周琰臨也沒問為什麼不找别人,挂了電話就離開了公司,往明希家來了。
粥的香味飄過來,勾起明希的饞蟲,她發燒的時候估計都沒吃什麼東西,現在正是餓的時候。
很快,一碗粥就見底了。
“要不要再來一碗?”周琰臨坐在她卧室的粉紅色椅子上看着她吃完了一碗飯,見她意猶未盡的樣子,又問了一句。
“我自己去廚房盛吧。”
說着,她掀開被子下床,突然愣住,她的睡衣,是自己換的?還是...周琰臨換的?
周琰臨見她忽然不動,心中一顫,“怎麼了?還有哪裡不舒服?”
“不不不...”明希紅着臉擺手,“我沒事,就是...一時間有點不适應大病初愈的身體。”
“......”
坐在餐桌前,明希還在拼命回想那天晚上,她回來後就不舒服,喝了感冒藥,洗了澡就...對了,她是洗了澡才睡覺的,肯定是自己穿的睡衣。
想到這裡,她心裡的石頭放下,開心地吃起早飯。
視線一瞥,看到陽台曬着的睡衣......
她怎麼忘了,自己有兩套睡衣,那晚她穿哪件來着?
等吃完飯,她的眉毛還擰着,事情還是沒想通,她發燒那晚穿黃色還是藍色睡衣來着?她身上這件事藍色的,挂在陽台的是黃色,她之前曬過睡衣嗎?
糟糕,發個燒好像還失憶了。
周琰臨在另一間房換好衣服出來,“我去上班了,你在家好好休養一天吧,别着急去上班。”
“哦,好。”
明希看着周琰臨眼下淡淡的青色,他是不是熬夜照顧自己了?
等他走到門口,準備開門的時候,終于鼓起勇氣開口:“周總,等一下。”
“什麼?”他回頭。
“嗯...謝謝你照顧我,我們...不對,是我,沒有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他唇角上揚,“我們沒有做奇怪的事情,但是...你...膽子挺大的。”
“......”
門打開又關上,留下坐在餐桌前淩亂的明希。
他說什麼?她膽子大?什麼意思啊?
她是發燒後高空走鋼絲還是手捉蟑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