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他的怨氣消太多，慢慢的不再和以前有聯系，過上了正常生活的原因嗎？

就連娶水心這樣的小事都差點鬥不過泾王，還得勞煩她出手，雖然她很樂意。

想當初言禦的占有欲，還有他的謀略，别說娶她，連着她的江山都是他一手扶持。

果然，隻有第一世是她的阿禦，其他的，多多少少不是心狠手辣，就是腹黑，不然就是。。。。

想起某世她貴為一國公主和親時被他攔下的事，公儀卿又加了一條忘恩負義。

算了，她也曾忘恩負義的殺了她的阿禦，扯平了，這一條就不算給他了。

她的阿禦，所有的智謀都用在了家國上，在她面前永遠一副呆呆的腦子轉不過彎的樣子。

天天一口一個末将一口一個末将不然就是天天皇女皇女皇女，滿腦子不是末将就是皇女，明明什麼關系都有了，還天天皇女。

一逗他讓他改口，他就臉紅心跳紅到耳根子。

可有趣！！

記憶越清明她越疼，回憶越美好，懲罰越深。

曆經五載，她變了，從一個被她阿禦寵上天，保護得極好的人，變成了如今滿手鮮血殺伐果斷冷漠無情的人。

她都會變，那她的阿禦如今變成這樣也情有可原。

其實公儀卿很清楚，除了第一世，其餘的都不是她的阿禦，他們，隻是阿禦的轉世，隻是寄存着阿禦的靈魂，而不是他，她對他們隻有愧疚沒有感情，包括現在的長孫融。

回神間，長孫煜正目不轉睛盯着出神傻笑的她。

“先從啞女這裡探探口風，再決定要不要留下調查。”長孫煜回答。

探探口風？那估計沒希望，暗室裡面那樣的折磨都沒讓她松口，他什麼身份就能問出來？再說她瞎了，他就算自曝名号也不見得她能信。

“谷主不是說了，出門不能自曝自己是皇家人？”公儀卿不甚在意的提醒。

長孫煜也不在意，谷主隻是說了不能宣稱，啞女是個啞巴，還是個瞎子，他就算說了，又如何。

說來也是。。。

再見啞女時，公儀卿又被實打實的吓了一跳，她那空洞的眼睛實在是吓人。

臉上兩個大大的窟窿。

長孫煜看不下去，尋了一根寬松的帶子蒙住了她的眼睛。

很美，可想而知被折磨之前，啞女定然是個實打實的美人胚子。

公儀卿與她交流過，知道她聽得見也聽得懂人話，索性直接開門見山的問她身份，姓氏名誰，幹嘛的，為什麼變成了這樣，她捏着那些人的把柄是什麼等等。

啞女面前擺了紙筆，公儀卿把毛筆放到她手裡，但啞女并不打算回應，又将筆放在了桌上。

如此反複，哪怕長孫煜開口她也沒有動搖。

公儀卿一副看吧的态度望着長孫煜“殿下何必煞費苦心親曆親為，送大理寺去讓他們去查罷了”

殿下、大理寺這幾個字似乎刺激到了啞女的神經，她摸着桌面的筆，提起來寫了幾個歪歪扭扭的字“你是誰？”

公儀卿來了興趣“敢說你敢信？”

果然她沉默了。

她被折磨成這樣都沒有自盡，肯定有什麼支撐她活下去的東西。

其實公儀卿也有些好奇，她如果知道眼前的人是聲名赫赫的谪王殿下，會說些什麼。

“盤城貪官都腐敗成那樣了，你也被折磨成這樣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公儀卿引誘着。

啞女還是沒有寫别的，一個勁問他們到底是誰。

都說是殿下了，随便哪個殿下不是皇親國戚？

“你想要哪個殿下？”公儀卿輕笑“文王殿下，還是泾王殿下，還是融王殿下？”

啞女還是沒有反應。

“還是說，要你命的承齊王？”

啞女身子一顫，尖細的毛筆尖在宣紙上劃出濃墨重彩的一筆。

“不逗你玩了”公儀卿找了個地坐下“在你眼前的是戰功赫赫的那位殿下”

啞女不敢相信，卻也隻能相信，就算不是那位戰功赫赫的殿下，可是隻要有機會賭一把，賭輸了又如何，就像她說的，都已經這被折磨成這樣了，還有什麼不能賭的，誰知道下次要的是她的命，還是她唯一可以給傳遞信息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