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秦書玉捂住人的嘴,悄悄的說道,“小聲點。”
“幹嘛?”這悄悄的樣子跟做賊一樣。
還能幹嘛,“當然是找回你的魂。”
“還不快起,不想要了。”
要。
悉悉索索的從床上爬起後,兩人蹑手蹑腳的出了門,便偷偷摸摸的彙合。
正當兩姐弟嘀咕着那條路線之時,就見這貨緊張兮兮的東張西望……
“你這是見鬼了,幹嘛緊張成這樣。”
有點瑟瑟發抖的某人表示,現在不正是鬼出沒的時間嗎?
是誰說适應良好的。
“哪是前天的我,今天睡前的我剛看了民俗故事,所以……”
“……”
旁邊的人聽了此話,眼中帶着笑意,“可要換盞大燈籠”
“這個可以有”
“不可以。”
兩人同時說完,卻是相反的話,
“咱去幹嘛的,還給大燈籠,你怎麼不去把照明燈給打開來。”對着弟弟說完,又轉頭又道,“給我安分點。”
五姐威嚴側漏,讓兩人如鹌鹑般禁言,乖乖的跟着人走。
一行三人,悄悄的來到祠堂後面,從後門進到二院。
一番尋找,終于在二院的偏房,王夏至看到了‘自己’。
“找到了……”
人踏進屋門,更能看到安安靜靜躺着的‘自己,’
好像是睡着了。
“該怎麼打開來?”
兩人還在研究如何打開水晶棺時,邊上的王夏至已經被睡着的‘自己’給吸引住了……
視覺在收窄,聲音越來越遠,空氣在擠壓,天地好像在方寸之間……
好想出去……
好窄……
這裡……這裡……
按下就能出去……
眼看着就要打開蓋時,空間瞬間扭曲,自己看到‘自己’睜開了雙眼,嘴微微一張,又緩緩閉上雙眼。
瞬息之間,人清醒過來,遵循‘自己’的警告,轉頭就跑……
然而,門坎未過,卻見到一個夢中人。
“吉時未過,洞房未了,新娘子怎麼站起來了,快快回去。”
喜婆笑呵呵的抓着新娘子的手,坐了回去。
被定住的人才發現,空間已經換了,沒有水晶棺、沒有秦書玉他倆,隻有大紅的喜床
恐懼的人嘴角微微顫動,似乎想說什麼,可一個字都沒有從喉嚨裡出來……。
“新娘子可是冷了,喝一點合歡酒,便暖和了”
滴落的淚水混着熱酒,從腔内流入腹中,在迷蒙中,一人影過來。
人影揮退着衆人下去,輕言笑語,“我是書時的母親,你也可叫我一聲媽。”
對面女孩的唇角微動,似乎在問人去哪兒了,
“她們私盜寶物,已被關押。”
私盜?
我取回我自己,怎麼就成了私盜!
“無言而取自然是盜。”盜不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過來了。
“好孩子,咱不學他們,”人走到床邊,拉起手勸道,“認我一聲媽,把字簽了,一切就好了。”
為什麼?
為什麼是我?
“不是因為你”人細聲細語的勸着,“你是誰不重要,是祂選上你,你就得獻祭靈魂,為祂提供養分。”
還說道,“不單是你,書時也一樣,也必須為祂提供養分。”
荒缪……
“這不是荒缪,這是命數,”人認真的告訴她,“這是你的命數。”
“你認有認的命數,不認有不認的命數。”
什麼命數,我為什麼要認這荒缪的東西……
撫摸着鬓角的細發,在耳邊低語,“在沒有反抗的力量時,認,尚有一絲希望。”
“不認,就是鎮壓、強制、禁锢,一輩子困在方寸之間。”
“孩子,好好想想。”
獨自一人靜坐,紅着眼,流着淚,心中怨着一切,卻無法改變,被控制的結果……
“滴、滴、滴……”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
人在最開始的倔犟不聽,怨恨一切,到後面的恐慌,害怕……害怕自己真不能動、言不了。
那種視覺在收窄,聲音在飄渺,空氣在擠壓,天地在方寸之間的幽閉感,越來越真實,真實的似乎自己一輩子就困在了水晶棺中……
不,我不要一輩子都這樣……
我,我要出去!
我簽!
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