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見過黎安東沒有?”婉凝也不回答他。
可他在意她跟貝麟出去,卻沒跟他講;卻拗不過她,便道,“上個月事務所開幕時見過。”
事務所開業時,黎安東與父母、姐姐前往,婉凝當時也見了,确不是今日所見,可他為什麼變成現在這樣?
“你今天跟貝麟出去見了安東麼?”文琮又問。
婉凝也不回答他,把茶壺端到劉老爺劉太太面前的茶幾上,給劉太太倒了半杯茶,靜怡便加了半杯牛奶到茶杯裡,沖成奶茶。
劉太太少見她們配合默契的樣子,加上明日要啟程去南京照顧文钰生産,心情大好。
“婉凝,侬行李可收拾妥當了?”
“姆媽不知道,婉凝今日在學校剛交了結業論文,明日又一大早火車,夠折騰了。”愛玲道。
劉太太确然不知這一層,也有些心疼這個脾性清淡的姑娘。
文琮先道,“我後日也要到南京出差,姆媽和婉凝不如與我一同去。”
文琦又道,“姆媽想钰兒,不如我明日陪姆媽先去南京,正好去拜會幾位朋友。”
靜怡斜凝着文琦,你要拜會哪門子的朋友,不提前跟我講?
劉太太見這些人替婉凝說請,并不好拒絕,不過文琮也往南京倒是好事,讓文琮見一下南京一位遠親家的親戚女兒。
文琮和婉凝第二次一起出行,比上一次更有默契些。
她早早在餐廳吃了早飯等他,他起的晚,隻能喝了半杯咖啡吃了半片面包就草草上車。
等他們上了火車,在包間内坐定,她才從手上一直拿着的大包裡拿出一個精緻的食盒,“呶。”
文琮接過來看,盒子裡是蝴蝶酥、杏仁餅、青團子,都是他愛吃的小點心。
她又讓人拿了壺茶,一臉無奈地給他倒茶。
他會心一笑,掰了小塊杏仁餅,往她嘴邊送。
她從他手裡拿過杏仁餅,把茶杯往他眼前推了推,轉過頭,也不看他。
鬧脾氣麼?
為了能陪她去南京,他昨天在股東會上特别調整了項目進度,把南京國民政府的項目提前,才能有現在的行程,她這會兒跟自己鬧什麼脾氣?
“怎麼了?”文琮放下杏仁餅,問她。
“沒什麼。”婉凝把杏仁餅放在食盒裡,又從包裡拿出一本西文的外科書來看,便不再理他。
不會是為着昨晚上問她是不是跟貝麟出去的事跟自己過不去罷?出去便出去了呗,難道他真要追究她不成?可他不能問問麼?畢竟她是他的未婚妻呀?
可還是要跟她沒話找話,“如今都能看這麼艱深的西文書了?妹妹進步很大。”
婉凝也知道他是沒話找話,斂了書,對他道,“我昨天在永康公寓見到黎安東了,他不是很好。”
“嗯,知道的。”
“你知道還……”婉凝疑惑地看着他。
他歎了口氣,才道,“用情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