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周霖淵在玄英峰外抓到了穿着夜行衣的梁瀾。
“梁師妹,出門遛彎啊?”周霖淵懸停在空中,抱胸冷着臉問道。
“哈哈哈,是啊。”梁瀾讪笑道。
“那我和你一起?”
梁瀾連忙擺手道:“不了不了,我一個人挺好的。我随便逛逛就回去了。”
周霖淵沉着臉道:“逛逛可以,不能出宗去找十鸢。”
梁瀾湊到周霖淵身邊,讨好道:“周師兄,十鸢她現在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我是她師尊,理應去找她。”
“我已經派了各峰弟子去找了,你的弟子們不是也陸續出發了嗎?你呆在赤華宗裡,不可妄動。”周霖淵放軟了聲音勸道。
“哎呀,大家都找了半年了,都沒有什麼消息。現在,外面這麼多人找她,那我想着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嘛。”
“阿瀾,現在是什麼時候,判查司現在和瘋狗一樣,除了十鸢外,還在攀咬你。呆在這赤華宗裡,我還能保住你,回去吧。”周霖淵勸道。
梁瀾一語不發站在那邊。
周霖淵失笑道:“你那個小徒弟的脾氣就随你的!先回去,你相信你那個徒弟的機靈勁,我們找了她半年都沒她任何消息,判查司的人一時也找不到的。等事件平息一點,我陪你去找她。”
梁瀾沉吟片刻後道:“我之後會和延文、林靈一起去的。”
周霖淵看着她回去的背影苦笑。
這夜。
宋十鸢終于從雪山上了一個冰洞中醒來,看着外面狂風肆虐的天氣,道:“講點其他的吧。”
意識海中懸在半空的紅黑珠子傳來夏憫的聲音:“這麼多天了,你終于回了我一句。”
宋十鸢捏起自己的發尾,已經變成暗紅色了,苦笑道:“我當着别人的面和你講話,好像顯得我腦子有些問題。”
夏憫笑道:“你的咒還能壓我多久?”
宋十鸢茫然地看着遠處,道:“能壓你多久就多久呗。你和夏師叔到底怎麼回事啊……”
夏憫化成的珠子顫了顫,便落入意識海中。
宋十鸢自語道:“得想辦法啊……不知道師尊有沒有辦法,得回一趟赤華宗。”她眼中閃過一道紅光,又歸于沉寂。
隔日。
何萬森請了上佛宗宗主悟意大師、正劍宗宗主郭劍俠、金家家主金惜秋等衆多名流共上赤華宗。
何萬森看着空空蕩蕩的赤華宗大殿,笑道:“今日赤華宗弟子都外出了嗎?對了,要出去找人啊……”
周霖淵看着衆人來勢洶洶,不怒而笑道:“何司長,今日帶着各位宗主金、家主上門所謂何事?前日,想必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就别想帶走我們赤華宗的人!”
何萬森想着周霖淵抱拳道:“宋十鸢的事,我們判查司還在調查。今日,我請各位來赤華宗主要是為了她!”
何萬森擡手一指,右手指向周霖淵身後的梁瀾。
周霖淵皺眉往梁瀾那側一靠,擋住和萬森的視線,“不知何司長所謂何意?”
何萬森環顧一周,笑了笑,道:“今日,陳沐辰仙友不在啊。沒關系,那日她已經講的很清楚了,梁瀾縱容宋十鸢私放魔族,梁瀾之罪需在極寒水牢中反省百年。周宗主深明大義,必然同意吧?”
“阿彌陀佛。”悟意念道。
金惜秋打開折扇帶着意味不明的看着雙方。
“就為這事,把本尊叫出來嗎?”郭劍俠不滿道。
周霖淵笑道:“一個叛離師門的人的話也能信?何司長有所不知,那日之後,陳沐辰便叛逃出了赤華宗。”
何萬森不在意地笑了笑,“那本司還有幾些人證物證,周宗主不妨看看。”他往後使了個眼色。
身後弟子從芥子袋中翻出幾個黑色袋子,攤在衆人面前。
何萬森用腳踢了幾下,“這些是在‘臨江仙’和袁家找到的部分魔族骸骨。而這些,是當時在‘臨江仙’沈琢玉交給我們的妖族屍骨,當時這些妖族當夜就被人殺死了。這卻是我們判查司失職,畢竟隻是幾個妖族而已,死了就死了。但現在想來,應該是被宋十鸢滅口了。”
周霖淵問道:“那又如何?現在‘臨江仙’已經改名叫‘玉蘭館’了,真要滅口的話,為什麼裡面的人還活得好好的?我們去過‘玉蘭館’,問過魔族的事,他們皆稱并未見過。館主玉蘭還活着,我們大可以請他來一趟。”
何萬森陰險地笑道:“宋十鸢應該是給了活着的人什麼好處。當年我們去問口供的時候,他們并無提及魔族。昨日,我們又去了,他們矢口否認關于魔族的事。”
周霖淵道:“既然親曆者都沒見過魔族,怎麼會有宋十鸢私放魔族一事?”
何萬森往後使了個顔色,道:“魔族成長期除了發色和眼睛,與人類無異,普通人類并不認識,這并不奇怪。但是,本司這邊還有一個人。把人帶上來。”
一個被捆着捆仙繩的女人被一把推了上來。
何萬森掃了一眼那女人,道:“此人曾是袁家的門客,後去做了‘臨江仙’的媽媽。前段時間,她屠殺凡人掠奪财務,碰巧被本司拿獲,這才知道了一些沈琢玉當年沒在卷軸上寫的事。”
沈确擡眼看了眼那女人。
郭劍俠見那女人,怒道:“叽裡呱啦講些什麼!”伸手欲抽劍,卻被金惜秋用扇面擋住。
金惜秋笑道:“郭宗玉拔劍做甚,那人知道些什麼是郭宗主不想讓我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