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我們這祭祀有個習俗,不能有外人在場。”
“所以,你的意識是讓我們離開?那和我們一起來的兩個呢?你也知道,我們來這島上是為了什麼吧?”宋十鸢把弄着門,将木門搖得吱呀作響。
佘婆婆在一開一關的門扉中隐約看見沈确與姜南狀似虛弱地靠在椅子上,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道:“其他兩位尊者已經離開了。三位尊者若是不嫌棄,等今晚祭祀之後,可以再來,老身自是好吃好喝待着。”
沈确微弱的咳嗽聲從宋十鸢身後傳來,她立刻面露擔憂地回頭望了眼室内,皺眉沒好氣道:“等着,我去和師兄商量一下!”語罷便将門重重關上。
佘婆婆将手覆上了身邊大娘的手上,安撫着大娘的情緒,又将阿泰往後拉了拉。阿泰竟在佘婆婆的動作下,踉跄幾步,退了下去。
宋十鸢又将門打開,眼神在幾人身上轉了一圈,不耐煩道:“你們這地要啥沒啥,連靈氣都不充裕,誰還想來第二次啊!我師兄說,你們把何仙姑的東西交出來,我們才不樂意多呆!”
佘婆婆為難地看了幾眼宋十鸢,側頭和身邊的大娘低語幾句,又轉身後後面幾個壯漢低聲商量幾個,最後才狀似痛心對阿泰道:“你去把娘娘遺留下來的寶物請出來吧。”
阿泰憤恨地看了宋十鸢一眼,轉身快步往外走去。
宋十鸢皺眉看向阿泰的背影,心道:不能這麼簡單地将何禾的東西拿出來吧……
佘婆婆讨好道:“老身已經讓阿泰去請娘娘的寶物了。但是,娘娘留下懿旨說她的寶物隻能由她的友人帶走,尊者還請不要為嫩老身了。”
宋十鸢笑了笑,蠻不講理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是何仙姑的友人?”
佘婆婆上下打量了宋十鸢一圈,笑道:“宋尊者,不過雙十年華吧?怎麼會與三百年前的娘娘為友呢?老身做主今日将娘娘的寶物借尊者觀摩,還請尊者不要再為難老身了。”
宋十鸢從懷中取出匕首,慢慢把玩着,低聲道:“我若是殺人奪寶呢?”
佘婆婆邊上的大娘用着宋十鸢聽不懂的方言指着她大罵。
宋十鸢是笑非笑地斜了那大娘一眼,大娘一頓,卻沒有停下罵人的話語。佘婆婆慢慢收起笑容,如同一隻毒蛇慢慢露出獠牙,輕輕拍着大娘的手背,道:“我們的村子有娘娘的護佑,還請尊者自重。”
沈确低低的咳嗽聲适時從屋裡傳來。
宋十鸢回頭看了眼屋内,神情嚴肅地看向佘婆婆。
阿泰手捧着一個木盒從外快步走來,看着劍拔弩張的局面,腳步一頓,小步走到佘婆婆身後。
佘婆婆接過阿泰手中的木盒,将木盒往前一遞,道:“這就是娘娘留下的寶物。”
宋十鸢轉頭看了眼身後的虛靠在椅背上的沈确,警惕道:“你拿過來。”
佘婆婆被大娘攙扶着,慢慢走上前,将木盒放在宋十鸢手中,宋十鸢接過盒子,剛想關上門,卻被大娘一把拉住門。
“你想幹什麼?”宋十鸢一手拉着門,一手夾着木盒,怒喝道。
大娘高聲用方言說了幾句,佘婆婆解釋道:“尊者,這是我們的聖物,老身已經破例将它借給你們觀摩,這可不能離了老身的視線。”
宋十鸢皺眉,暗暗使勁,但是那個大娘力氣實在太大,門一點點被她拉開。
宋十鸢眼睛一轉,似是力氣不足,往後狼狽一退,木盒就順着落在地上。
宋十鸢被沈确接住,她順勢靠在沈确懷中,撒嬌道:“師兄,你看!這死老太婆!”
沈确腳下不穩,往後退了半步,又捂着嘴巴低聲咳嗽起來。
大娘站在門口,借着光終于看清楚了沈确,當下便是面上一紅,而佘婆婆渾濁的眼睛在沈确身上停留一會後,才哭喪着臉将木盒從地上小心撿起,低聲哭道:“娘娘啊!老身守不住你留下的東西啊!”
“閉嘴!真煩!”宋十鸢罵道,“快給我師兄看看!”
佘婆婆小心的将木盒遞到沈确面前,宋十鸢勾着他的脖子,将黑綢慢慢地系在他面上,又在他耳邊嬌聲說着什麼,許久後,才轉頭看向佘婆婆,伸手接過木盒,她打開盒子,裡面放着一疊紙。
“這裡面全是娘娘留下的高深功法。”佘婆婆解釋道,“我們這島上誰都這些啊,從三百年前傳到老身手上,便沒人能懂。”
宋十鸢翻看着一張張的紙,擡手招了招姜南,“師侄,你來看看!”
姜南眼睛一轉,掙紮着想從椅子上起來,宋十鸢驚呼道:“師侄,你别動,我給你看!”她跳出沈确的懷抱,快步将木盒遞到姜南手中。
姜南接過木盒,仔細看着那些紙,越看越心驚,擡頭震驚地看了眼宋十鸢,随即壓下眼中的驚訝,小聲對宋十鸢道:“師叔,我是劍修,看不懂。”
“是嗎?”宋十鸢将木盒整理好,又遞給沈确,嬌聲道:“師兄,你再看看?”
沈确攔過宋十鸢的腰,低聲道:“你看過就行。”
宋十鸢将木盒遞給佘婆婆,譏笑道:“何禾一個劍修,不務正業,留下陣法這種東西,難怪不受正劍宗待見。那師兄?”
沈确道:“既然如此,這地也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你們之前的話,本尊也聽到了,本尊與師妹收拾收拾便離開了。”
“那老身送三位尊者。”
沈确拂袖,開口便是不怒自威,“你這是在質疑本尊硬要留在這靈氣稀薄之地?”
佘婆婆讪笑幾聲,拉着大娘往外走去,道:“不敢,老身要準備祭祀的用品,就不送尊者了,尊者武運昌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