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公子,能不能讓我和他說一句話。”
柳琴此時忽然從門外趕來,見到如此狼狽的成百桑,她眼神卻不悲不喜,直直地朝他走了過去,徑直蹲下,“你憑千柔的镯子,認為她是你妹妹,對嗎?”
“你什麼意思?”
“那镯子,是她從我處強搶去的,因為她覺得好看,而我願意給她,沒想到她也很願意假裝你的妹妹,哥哥。”柳琴的笑容,要比成百桑的陰狠更多,這個局,她早已布下。
成百桑頓時暴怒,可卻又被铠甲勇士按倒在地,動彈不得,隻得緊咬牙關,怒吼道:“你個賤人,賤人。”
“帶走!”錢元終究是忍不了了,大手一揮讓人将成百桑帶了下去。
簡欣怡被這反轉震得有些懵懂,隻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白園園,白園園更是一頭霧水,兩個人互相攙扶,眼神中全是清澈的愚蠢。
“你待在這裡别動,我叫人過來。”錢元見簡欣怡要出去,趕忙來到她身邊,“你的傷還很嚴重。”
“沒事,我回去自己包紮就行,不勞......殿下費心。”她将殿下兩個字咬得很重,刻意地拉開兩人的差距,起身便要離開。
“綴玉,讓太醫來看看。”錢元一把将她拉住,不允許她的離開,将铠甲勇士叫了進來,吩咐他去叫太醫了。
簡欣怡将求助的眼神投向白園園,白園園就當沒看見,和旁邊的柳琴搭話道:“柳琴姑娘,你一早就知道這成百桑是你的哥哥?”
柳琴點點頭,“嗯,家裡人叫他桑哥,我那時有些記憶,再加上出身都對,不難猜。”
“那你那日明知道是成百桑裝神弄鬼,還去街上買紅木香囊,是要掩人耳目?”簡欣怡也十分不解,詢問道。
“自然,若隻有我不戴,不是自露馬腳?”柳琴看向她的眼神收斂了那種陰沉,隻剩萬般柔情,“我做這些,隻是想脫離這家人罷了,卻沒想到他們越陷越深,竟到如此地步,還讓你受了傷。”
這心機,這城府,這胸懷。
真乃吾輩楷模。
“殿下,太醫來了。”铠甲勇士将太醫請進來,太醫看着錢元這一身的傷,剛要大呼小叫,卻被他打斷:“先治那邊。”
太醫略有不解,直到看到簡欣怡身上的傷,更為震驚,趕緊上前包紮止血,見她這副瘦弱樣子,還給她開了幾副補氣血的藥方。
得,又得跑回春堂了。
簡欣怡見傷口包紮的差不多了,便轉身向柳琴與錢元告别,柳琴頗為大方地點了點頭,可錢元卻有些踟蹰,站立起身,“綴玉,我不是有意要瞞你的。”
“殿下自然說什麼是什麼,不過今日确實不早了,民女先回。”
簡欣怡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牽扯,這是古代,不是現代,兩人的身份地位差别,是現實存在的。
她一個人改變不了一個社會,也不想改變,隻願能賺到錢就好。
她拉着白園園,一路無話。
期間白園園幾次想開口說點什麼,可看見她那認真嚴肅的面容,一時之間被吓回去許多,隻在分别時說了句明日去找施奎,把真相和他說說。
簡欣怡點了點頭,約定明早在書肆見面。
一進書肆,老林歡天喜地地出來迎接她,“綴玉,咱們的書都賣完了。”
“賣完了。”簡欣怡滿不在乎地點點頭,卻在回過神來的那一刻猛然發問,“今天就賣完了?”
“是啊,今天來了位貴客,一口氣将書全買走了。”
“長什麼樣子,男的女的?”
簡欣怡心中大概率猜到是誰,但有些不确定,還是開口問了問。
老林還是那副眉飛色舞的面容,“男的,一身铠甲耀武揚威的,誰知道是來買書的。”
果然,這錢元來找她示好。
“他确實不是來買書的,你将掙來的錢給我,我去還給他。”簡欣怡面不改色,卻見老林面色十分詭異,質問道:“怎麼回事?”
“那人是錢元派來的,你不是讓我和他少來往嗎,将錢還給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