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背景宏大,關系錯綜發雜,而且身處古代,有些東西能寫,有些東西反倒隻能淺嘗辄止,她自是明白這個道理。
她提筆開畫,卻發現冷漠男的眸子一改,那冷漠的氣質變得邪魅狂狷,十足像個大反派。
女主将錢悉數還給冷漠男,冷漠男沒什麼表示,回了府内,卻暗中叫人調查腹黑男的身世,一日宮中宴會,女主身為官家小姐應邀出席,卻不曾想這宴會是為皇子選妃所設,本想安分守己,避其風頭,稱酒醉去周圍花園閑逛,卻沒成想三人相見,又是一番劍拔弩張,腹黑男暗諷其自幼在邊疆長大,冷漠男不甚在乎,他自幼便知京城早就想殺之而後快,隻是不想女主沾惹是非,将她往自己身邊拉過,這一舉動卻令腹黑男心中記恨,轉頭便在宴會言明要娶女主,後續在此進行單人支線選擇。
簡欣怡看着畫稿上靈動的幾人,卻不禁有些疲憊,随便喝了杯桌上的水,身上的疲勞感仍未減退一絲,甚至連視物都有些困難,她看向廚房,詢問道,“還有吃的沒有。”
“沒了,你要吃什麼,我給你做點?”老林看簡欣怡神色有些恍惚,想必是畫累了,正準備轉身進廚房,簡欣怡卻擺了擺手,“不了,你給我點碎銀子,我去外面随便吃點,快些。”
“行,注意安全啊。”老林遞給她點碎銀子,摸着她的手全發現全是汗,十分擔憂,“要不我與你同去。”
“不必,你看着書肆,萬一有人來呢。”簡欣怡還是拒絕了,想必她這一頓沒吃有點犯低血糖,老毛病了,吃點東西就行,她邁步入大街上,琳琅滿目的東西讓她更加眼花缭亂,身子愈發虛了,周圍本應熱鬧的叫賣聲越來越遠,簡欣怡不禁皺緊眉頭,加快了自己腳步。
可那種感覺順勢如天崩海嘯版襲來,簡欣怡逐漸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她緊緊握拳,努力讓自己清醒,看到眼前終于有一家冰糖葫蘆,也顧不得什麼,朝着那攤販走去。
離那攤販還有一步之遙,卻見一人擋住了她的去路,簡欣怡緩緩擡頭,卻發現她早已看不清那人容貌,剛想說些什麼,卻兩眼一黑,暈倒在地。
不知過了多久,再睜眼,眼前的景色卻讓她震驚萬分,天青薄紗的簾子外綴着碧玉做的床挂,幾縷輕煙從純金鶴樣的香爐緩緩飄出,往左是雙開門紅木雕花大立櫃,雕花繁複密集,右邊是瓷花瓶,隻堪堪斜插一隻綠梅。
簡欣怡有些驚訝,又穿越了?
她剛要起身下地,卻見一個婢子端着食盒走了進來,“姑娘醒了,太醫說您許久未進水米,身子本就虛弱,還是先吃點東西。”
簡欣怡無意間瞟向自己的手,發現并未變樣,放下心來,走到桌旁吃些東西,身上的症狀果然消退不少,剛想向那婢子道謝,卻見她早已退下,心中又犯起疑惑,往外面探去,卻發現一熟悉的身影。
錢元。
她頓時心下了然,轉身回了屋内。
“她們說你醒了,我來看看。”錢元面容雖未改變,可周身的氣度卻變了許多,不過是平常時穿的月白大袖窄身袍,卻被他用翡翠禁步點綴,叮叮作響,一舉一動也是那般不容出錯,簡欣怡仔細瞧着,想着日後畫形體時能用,卻沒仔細聽錢元的話。
“太醫說你是弱症,日後記得按時吃些東西。”錢元見她如此恍惚,想她身子定還虛弱,卻不知如何才能讓她接受自己,拿起桌上筷子,夾了片肉過去。
“殿下連這筷,都是碧玉而做。”簡欣怡拿起手上的筷子,朝他冷冷一笑,“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改變,就能改變,今日之事我很感謝殿下,但也僅限于此。”
她站立起身,邁步往外走去,可手臂卻被他拉住,動彈不得。
錢元一個跨步走上前,擋住了簡欣怡的視線,他面色急躁,眼中的焦急與無奈可見一斑,“我不明白,為何之前你從未如此對我,皇子身份對你而言就這般避之不及?”
“是,若你還是那個金吾衛錢元,也許我們還能有幾分機會。”
簡欣怡甩開他的手,撇過頭去。
“我一直都是,成為金吾衛,是父皇要我為之前的事付出的代價,我從來都是我。”錢元向簡欣怡更近了一步,近到簡欣怡可以在他眼中看見自己的倒影,一個瘦弱如柴的丫頭、
她的視線又落向那枚翡翠禁步,好多事情明明都如此清晰,為何還要自欺欺人呢?
錢元卻仍是不死心,“金吾衛和皇子,不過是身份不同罷了,為何我們不能像之前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