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誰也說不好到底是怎麼回事。
簡欣怡将都樂安排在卧房,本想去出門戲班找錢元他們問個清楚,可當她剛一出門,門口一個黑影迅速閃過。
“誰?”
簡欣怡沖着那黑影飛快地跑過去,卻什麼也沒看到。
一路跟着都樂過來的?還是那員外侄子的人?
簡欣怡長了個心眼,悄悄在這附近繞路,畢竟這幾條街她都熟。
周圍叫賣的聲音此起彼伏,可她卻沒空理會,隻是努力聽着自己腳步聲,回憶最近的小巷。
左面是一個死路。
簡欣怡飛速向左,拐進巷子裡,果然看見一個男人出現在她背後。
她猛然一回頭,看着面前的那個男人,十分驚訝。
“你是那個戲院的管家?”
簡欣怡十分不解,看着那男人手上并未拿什麼可疑物品,朝着他緩緩走過去,“你是來找都樂的?”
老管家笑呵呵地,對着她說道:“班主讓我慢慢跟着,我就跟着過來,沒想到她找到你這邊。”
“班主讓你來,你躲什麼?”
簡欣怡還是信不過他。
周圍的叫賣聲沒有停下來,可巷子内卻無比陰暗,簡欣怡看不到對面人的表情,心中逐漸忐忑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那管家幽幽問道:“那東西,是不是就是你讓她賣的?”
刹那間寒光襲來,簡欣怡趕忙側身躲避,幸虧是躲過一劫。
借着縫隙透出的微光,她才發現那竟是一柄匕首。
“你,你這是?”
簡欣怡躲閃不及,她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那刺眼的銀光貼着她的面部,直直滑落在肩膀處,她吃痛一聲,轉身趕忙往巷子外跑去。
身後的人依舊跑得飛快,簡欣怡隻能瘋狂地向前,甚至沒有機會分析眼前這詭異的情況。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嬌小的身影出現,打斷了這頗為怪異的局面。
“爹爹,别打了,就算你殺了她,也改變不了一切。”
那女孩冰冷的聲音讓簡欣怡為之一振,她機械般地往後看去,都樂就站在她的面前,面無表情地把刀拿了過來。
"我們做了那麼多,都是她,都是她害得你被班主趕走。"
那管家一改之前的溫和面貌,歇斯底裡起來。
“你……你們?”
簡欣怡終于有喘口氣的機會,努力辨别面前無比親密的兩人,想要看清楚卻有些暈乎乎的,隻能坐到地上緩緩。
老管家近乎祈求的看着面前的小女孩,“都樂,你是爹爹唯一的希望了,咱們找班主好好求求情,以後還能繼續把戲唱下去,啊。”
遠處的聲音似乎越來越遠,簡欣怡努力站起身,卻看到自己的手掌滿是鮮血,那種恐懼感又如潮水一般襲來。
都樂惡狠狠地甩開老管家的手,“别假惺惺的了,你想捧我做角,究竟是因為我還是因為你自己,你心裡明鏡一樣,哪一次你不是拿了我的月銀去賭?”
簡欣怡看着面前不斷争吵的父女倆,隻覺得頭暈目眩,這兩人吵架不能挑個好地方,非要在這裡吵?
身體裡的心跳聲越來越重,簡欣怡拼命深呼吸,試圖把這種緊張感消除體外。
那老管家顯然沒有顧及簡欣怡那邊,隻是對着都樂一頓解釋:“都……小莺,都是爹爹的錯,爹爹千不該萬不該,但爹爹對小莺都是真心的,隻要小莺能當上這萬花亭裡的角,爹爹再也不會要求你什麼。”
簡欣怡悄悄摸摸從牆邊擦身而過,逐漸離巷口越來越近,她遠遠地看着兩人還在糾纏,奮力向外跑去。
“遭了,她跑了!”
老管家一把将都樂推到在地,緊緊追随着簡欣怡的背影。
簡欣怡簡直叫苦不疊,隻好抄小路往戲院跑過去,既然這破事都是在那裡引起的,就讓班主自己解決好了。
她跌跌撞撞向街面上走去,可這薄弱的身體完全沒辦法支撐她向前,簡欣怡隻好尋了個沒人的角落,撕下一塊碎布包紮起來。
街面上人來人往,想必那管家也不會在這裡動手。
簡欣怡緩了好一陣子,看四下無人,悄悄站起身來,繼續往戲院走去。
可這時,稚嫩的女聲忽然在身後響起。
“姐姐,你想回戲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