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況天佑分别後,馬小玲帶着況天涯直奔寺廟找到了孔雀。
況天涯看着馬小玲跟孔雀一通極限砍價,最後愣是花了一百五十萬,才換來孔雀為初春做法超度,她刹那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明明輕輕松松便分了一半的錢,卻還要費心費力地去讨之前那頓打。并不怎麼在意自家父母以外的人的況天涯,已經想不起來孔雀這般費盡心機是為了什麼了,隻覺得莫名其妙的。
于是,當她們兩個并肩走出寺廟大門時,況天佑瞧見的便是她倆一個氣得罵孔雀,一個一臉茫然,有種不在狀态的感覺。
況天佑瞬間輕笑出聲,引得況天涯兩人止步看來,他才不緊不慢地對着馬小玲問道:“怎麼?你很心痛嗎?”
馬小玲看着他那笑臉呼吸一滞,莫名有種被他看笑話的感覺,登時黑着臉逞強道:“沒有。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聞過來的……
況天佑心中答了實話,可開口後卻是笑道:“要找到這裡不難。倒是你,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馬小玲瞬間不說話了,瞧上去氣鼓鼓的,顯然還在心疼她的一百五十萬。
況天涯想要安慰她,卻又無從下手,隻得輕拍她的後背給她順氣。同時無奈地偏頭看向了況天佑,不明白他為啥哪壺不開提哪壺。
況天佑察覺到況天涯這目光中的怨念,頓時低頭努力收斂了笑意,壓下想要逗人玩的念頭,才又擡起頭道:“别不開心了,你看後面。”
還在生悶氣的馬小玲聞言瞥了況天佑一眼,方才跟況天涯一起轉過了身,驚訝地看到一群小孩子背着書包跑向了孔雀,圍着他高興地說着話。
“其實,孔雀大師受人尊重不是因為他捉鬼有本事,而是因為他收養了這些孤兒。你那150萬日元對他來說很重要的。”
況天佑面上含笑,真解釋起來絲毫不含糊,目光也時不時地落到馬小玲身上,見她的神情明顯緩和了下來,甚至還隐隐帶了笑容後,笑意又濃了幾分。
遠處的孔雀低頭不知道和孩子們說了什麼。下一瞬,他們紛紛轉頭看了過來,笑着對馬小玲她們揮手道别。
馬小玲和況天涯下意識給出了回應,面上笑容雖淺,卻顯得輕松又愉快。
“怎麼樣?不心疼了吧?”況天佑看着她們這如出一轍的笑容,忍不住又對着馬小玲問道。
況天涯偏頭看向他和馬小玲,并沒有插話,隻是嘴角含笑地聽着他們談話。
而被問到的馬小玲卻是笑容一僵,才又滿不在乎地道:“我也是孤兒來着。如果你給我一百五十萬,我想我心裡也會好過點的。”
況天佑沒想到自己随口一問竟是問出這種信息來。
他頓覺自己可能戳到人家傷口了,正想開口說點什麼,卻見馬小玲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低頭在自己的背包裡翻找了一下,再擡頭時遞給了況天涯一張名片。
“天涯,這是我的名片。如果回香港之後你還想拜我為師的話,就過來找我吧。”
馬小玲遞名片的動作随意,語氣更是随意。可實際上,她心裡卻莫名地緊張,擔心況天涯會拒絕。
而況天涯瞬間驚喜,伸手接過了名片,一個沒忍住,張開手便撲了上去,将馬小玲抱了個滿懷的同時,又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歡呼道:“好耶!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小玲姐姐,我一定會去找你的!”
頭一次被人這麼興奮地撲過來親上一口,馬小玲整個人都有些懵。隻是看着況天涯這毫不掩飾的快樂模樣,她心裡頭也沒厭惡感,反倒是莫名有些歡喜。
“你看你,有必要這麼興奮嗎?”馬小玲失笑。
“有啊!因為開心呀!”況天涯笑得眉眼彎彎,松開手又摟住了馬小玲的胳膊,道:“我們走吧!我現在簡直就想直接飛回香港啊!”
“你就算是現在飛回香港也沒用,我都還沒準備回去。”馬小玲笑着應了句,忽而又想起跟自己一起來玩的王珍珍,幹脆趁機提醒道:“對了,你們等下回去後,别跟珍珍提初春的事,免得吓到她,知不知道?”
“我記住了!”況天涯毫不猶豫應聲,可況天佑卻是沒出聲。
沒聽到回答的馬小玲不由得轉頭看他,詫異問道:“怎麼?這事很難做到嗎?”
況天佑沒回答,神情中還帶了點困惑感,道:“我隻是想不明白,你明明也是正當職業,為什麼這麼怕被你朋友發現?甚至連鬼的存在都不想讓她知道?”
“捉鬼又不是捉蟲,除非親眼看到,否則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與其到時候被珍珍擔心我是不是有問題,還不如什麼都不說。至于鬼,撞鬼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事。珍珍既然沒有正面遇上,又何必讓她知道?”
馬小玲一番話回得認真,況天涯聽得連連點頭以示贊同,況天佑對她這看法心底裡認同,可明面前卻沒表現出什麼來。
馬小玲見他不說話,為了防止他回頭就跟王珍珍提起初春的事,耐着性子又問了一遍:“怎麼樣?行不行給句話。”
況天佑看着她那靜待回答的模樣,忽而便留意到,自打遇見以來,這已經是馬小玲第二次叮囑他不要告訴王珍珍這些事了。
而上一個會這般被馬小玲接二連三地提起的事還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