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況天涯睡得十分安心,可馬小玲卻多少帶了點困惑,隻因她昨晚在夢裡見到自家姑婆馬丹娜的時候,還夢到了睡在自己身旁的況天涯。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對況天涯抱有好感。卻沒想到,這好感竟然會強到在夢裡見姑婆都會夢到她。
不過,想到昨晚馬丹娜看夢中那個熟睡的況天涯時那滿意欣喜的目光,馬小玲的心情也不自覺地變好。
她随手将況天涯擦幹的碗放到了碗櫃裡,笑眯眯地帶着她到了前頭馬丹娜的畫像前,從香爐旁的香桶中抽出了三支香,随手一番,體内靈力流轉,翻正過來的三炷香已然冒起了袅袅白煙!
況天涯在一旁看得笑眯眯,既覺得她這一舉一動都是那麼的賞心悅目,又止不住地生出自豪感——看!這可是她的媽媽!
馬小玲沒看到況天涯的神情。
她昨晚在夢裡已将準備收徒的事跟馬丹娜說了,此刻上香也便沒有再重新說一遍,隻是随手上了三炷香,便招呼着身後等待着的況天涯過來:“天涯,過來上柱香給我姑婆。她是我們馬家第三十九代傳人馬丹娜。”
“哦!”況天涯歡喜應聲,上前拿了香,習慣性便用了跟馬小玲同樣的手法點了香,對着畫像拜了三拜,喊了一聲“曾姑婆”,便将香往香爐上一插。
下一刻,她便聽到馬小玲那詫異的問話:“天涯,你怎麼會我們馬家的獨門手法?”
“嗯?”況天涯回頭,瞧着馬小玲那略微驚訝的神情,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當初是在2004年跟自家媽媽學的這本事,所以,現在的她理應不會才對……
“額……我……剛剛……跟你學的啊,有什麼問題嗎?”況天涯撓了撓頭,努力擺出無辜的模樣,一番話說得半真半假,心裡卻半點不虛。
隻因當初馬小玲教她的時候,她确實也是一遍就學會的!
“……是嗎?”馬小玲将信将疑,又考慮到況天涯的靈力似乎很強,而且還是天生陰陽眼,若是再有那麼一點點天賦,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她也就暫時沒去較真,而是給給她介紹起了馬家。
這些話,況天涯都曾聽馬小玲說過。但此刻,她依舊聽得十分認真。
“師父!我記住了!”況天涯等到馬小玲說完了才點頭應聲,而後又稍稍一頓,方才問道:“對了,那我現在要做什麼?”
“現在?”馬小玲轉頭看了一眼時間,這才對着況天涯一笑,道:“走,我們進貨去。之後再去給你買幾件衣服。”
況天涯聽着前頭的話略有興奮,可聽到後頭的話,她瞬間困惑了,道:“咦?但是,我在日本才剛買了不少啊。”
馬小玲一聽她這話才想起自己昨晚顧及況天涯的情緒,還沒把況天佑的話轉述給她,當即趁機道:“對了,你不說我差點忘了說了。你哥哥昨晚說要給你送東西過來的,不過我想你最近也不想見到他,就幫你拒絕了。”
“還有,他說你們的房子租期快到了,他先搬去新家了。你的東西他會幫你帶過去的。你什麼時候想回家了就跟他說一聲,他再過來接你。”
馬小玲言罷又想了想,确認沒有遺漏,才又道:“至于衣服,女孩子的衣服哪裡會嫌多的。該買就買吧。如果你是不想我送你的話,那也沒什麼問題,從你工資裡扣就行了。”
況天涯上一刻的思緒還在自家父親已經搬去嘉嘉大廈這事上,下一刻便又落到了工資上,當場詫異道:“啊?我有工資的嗎?”
“當然有了!怎麼?你想打白工啊?”馬小玲失笑,莫名覺得她這反應跟昨晚況天佑的好像。
“不是。隻不過,我是跟你學本事的嘛,沒交學費就算了,現在還反倒拿錢,總覺得這樣你很吃虧。”況天涯撓撓頭,道出了自己的詫異之處。
“吃虧?”馬小玲一挑眉,笑道:“你想多了。我都說過了,你拜我為師,以後就是我馬家的人了。所以,等你以後學成了,那就是你出門捉鬼,我坐等收錢了。”
馬小玲這話半真半假,既是想讓況天涯安心,也有些許對未來生活的暢想。
不過,她自己也知道,這種生活,短期内基本是不會出現的。
其他的暫且不說,光是從養活一個人變為養活兩個人,要麼就得縮減用度,要麼就得擴大客源,怎麼看都不是能讓其中一人閑着坐等收錢的樣子。
可況天涯卻沒将這話當玩笑,反倒是認真考慮一下,覺得自己路癡的問題,還是可以用打車來解決的之後,便對着馬小玲一颔首,笑得滿是期待,道:“好呀!以後我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