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短信的馬小玲盯着這短短的一句話看了幾眼,莫名想到對方那淺笑的模樣,忽而有種被看透的窘迫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死差佬”,便将手機一合揣進了兜裡,繼續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而況天涯對此事毫無所覺。
她本就是剛剛過來住,東西并不多還都是新的簡簡單單地将東西分個類收好,基本也就沒有需要收拾的了。
于是,馬小玲幹脆先給她介紹了各種需要帶的東西,之後便讓她在客廳,将各種捉鬼布陣的必須品都整理出來,準備臨走時帶上了。
這般忙碌的一通收拾過後,馬小玲和況天涯還是趕上了下午的飛機,直奔澳門而去。
等到隔天替何先生大掃除,馬小玲也沒讓況天涯動手,隻是讓她幫忙拿東西遞東西,自己親自動手給何先生來了個徹底的大掃除。
整個過程有點忙有點累,但到手的傭金也确實十分可觀,可觀到這才剛幹完了活,馬小玲轉頭便興沖沖地帶着況天涯買衣服去了。
最後一圈商場逛下來,馬小玲自己沒買多少東西,倒是給況天涯選了好幾身衣服鞋子。
剛吃完飯,正坐在臨街桌子旁等着馬小玲回來的況天涯偏頭看着自己身邊那一堆的袋子,既有些高興,又有些苦惱,總覺得照着這種花法,隻怕剛從何先生那掙的錢也撐不了多久的。
……我好像應該學快點了。
況天涯若有所思,心中念頭剛冒出來,便忽聽身後傳來了分外熟悉的一聲:“天涯!”
況天涯一怔又一喜,猛地回頭看去,剛要喊出一聲“墨衍”,便留意到他身旁那個帶笑的男人——一身白風衣,笑容雖淺,卻分外純粹,一雙眼睛黑亮黑亮,目光沉穩卻又透出幾分漫不經心。
除此之外,那張臉很熟悉,熟悉到況天涯一看到他,便不自覺地回憶了一下自己的僵屍牙有沒有刷。
墨衍領着人過來,心情本是十分不錯的。
可眼瞧着況天涯先是盯着自己身邊的人看,後又明顯出神想着什麼,他忽然就有些不樂意了。
他腳步一轉,随手将況天涯旁邊位置上的袋子往同伴面前一遞,在對方下意識伸手接過後,他一拉椅子便坐了下來,手肘往桌子上一撐,側着身子看着況天涯,問道:“天涯,你怎麼不理我?難不成是在氣我沒去找你?”
況天涯回神,看向墨衍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又将目光落回了正将她的那些袋子放到對面椅子上的男人身上,擡手一指對方,對着墨衍詫異道:“将臣?”
況天涯跟自己說話了,墨衍有些高興。可她說的卻是其他男人,這讓他不太想應。
于是,最後墨衍開口了,給出的答案卻簡單得不能再簡單:“沒錯。介紹一下,我的移動錢包。”
“移動錢包?!”況天涯愕然,雖沒問出口,但神情分明是在無聲詢問墨衍是否是在開玩笑。
隻是墨衍并未回答,反倒是在對面落了座的将臣笑得略有無奈,道:“老祖宗,玩笑話就不要用來當正經介紹了吧。”
他這話一出口,正看着彼此的況天涯和墨衍紛紛轉頭,将目光落到了将臣身上。前者眼中驚訝滿滿,後者一副略微不高興的模樣。
将臣隻瞥了墨衍一眼,便沒再留意這個心情一天低過一天的男人。隻對着況天涯笑着自我介紹道:“小天涯,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姜真祖,是你的姑丈,也是你們馬家追殺多年的僵屍王将臣。”
況天涯因他這話微微瞪大了眼,人都不自覺地坐直了幾分,詫異又滿腹懷疑地問道:“我有沒有聽錯?你是我姑丈?!你……你真的是将臣嗎?”
“不用懷疑,我就是。”将臣笑眯眯地應着,莫名有幾分嘚瑟感,直到墨衍瞥了他一眼,冷笑一聲,道了句:“有本事,你把這話當着馬叮當的面再說一次。”
将臣笑容瞬間一僵,看向墨衍無奈道:“老祖宗,我不過就是存在感強了一點而已,你用不用得着這麼針對我啊?容我提醒你一句,你以後也是要喊我‘姑丈’的。”
墨衍正眼看向将臣沒說話,嘴角卻止不住地上揚,目光也變得溫和起來,回頭對着況天涯解釋時,也變得心平氣和起來:“天涯,他以前确實不是将臣。但從天地初開到現在,他不是将臣,也是将臣了。”
“什麼意思啊?”況天涯蹙眉詢問,一門心思隻想弄清楚将臣是怎麼回事,對其他的事情下意識略過了。
墨衍既已提起這事,也沒打算糊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