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後，才低聲對着況天涯道：“就是，我當初接引你回來的時候，不小心手抖了一下，把你附近的人靈魂也給帶來了。當初其他人送回去及時，沒出事。唯獨他，身體已經徹底死亡，救不回來了。所以，我就滿足了他的心願，讓他轉生成了将臣。”

“那……他就不是将臣了……”況天涯驚訝依舊，困惑略消。

可剛得出這結論，墨衍和将臣便異口同聲道：“他（我）是！”

況天涯擰眉，墨衍了然，沒等将臣自己解釋，便道：“這個家夥是轉生。也就是說，他是作為将臣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從出生到長大，從上面到下面，從始至終都是他。更不用說，這家夥還蠢到忘了初心，被個不是問題的問題困擾多年。所以，他就是将臣，錯不了的。”

況天涯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還是在想了一下後，方才明白，墨衍這個“上面”和“下面”，指的是盤古聖地和人間。

想通這一點的況天涯多了一份恍然大悟，總算是了解他們為何會這般堅定地說“是”了。可随之而來的，又是更深的詫異。

“但是，就算是這樣，他又怎麼會成了我姑丈的？難不成，他已經跟我叮當姑婆結了婚？”況天涯問出這話，心情十分複雜。既是有些驚喜，又理智地覺得這不可能。

墨衍一聽這問題瞬間笑得幸災樂禍，也不幫着将臣回答了，反而戰線一轉，對着将臣笑道：“天涯問得沒錯，你跟叮當姑婆結了婚嗎？姑丈！”

況天涯從墨衍這話裡聽出了些許端倪，瞬間看了他一眼，卻又什麼都沒說，隻是跟他一起看着對面的将臣，等着他給出回答。

将臣目光微飄，後又無奈一歎，道：“好吧，準确點來說，應該是未來姑丈才對。叮當她暫時沒有答應嫁給我。”

況天涯聽懂了，又似乎沒完全懂，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道：“等一下，你的意思難道是，你喜歡我叮當姑婆，不喜歡女娲。之後你還跟我姑婆求婚過，但是她沒答應。是這樣嗎？”

将臣順着她這話回憶比較了一下，才淺笑着一颔首，道：“雖然過程有小小的不同，不過大緻還是沒錯的。”

“你确定那叫小小的不同？”墨衍似笑非笑，看向将臣的目光明顯就是在看熱鬧。

将臣自是不願在這事上多做解釋，奈何這事涉及到馬叮當，況天涯自然而然地想要追問個明白。

于是墨衍口風一松，将他做過的蠢事給抖了出來。

“他啊，想要轉生将臣，本來就是為了馬叮當。結果他倒好，天地初開的那一通睡把自己睡傻了。後來在大學跟馬叮當都兩情相悅了，他還跑去跟馬叮當說，他确定自己愛對方，但是無法确定自己是不是也曾愛過女娲啊。”

“就憑這，你說叮當姑婆又怎麼可能當真嫁給他呢？”墨衍一想起他這作繭自縛的做法，就忍不住想笑，心底裡多少也有些嫌棄。

在他看來，愛與不愛，那都是要幹脆利索的，否則隻會傷人傷己！

至于像這種連自己愛沒愛過都搞不清楚的，那就活該求而不得了。

況天涯被墨衍話裡将臣的矛盾做法給整糊塗了。

她的目光在将臣和墨衍的身上來回轉，遲疑片刻，還是看向了似乎已經躺平任嘲的将臣，道：“那……你現在已經想明白了嗎？”

墨衍見況天涯又是跟将臣說話，沒有選擇詢問自己。他心裡雖能理解，卻還是忍不住對将臣投以不悅的目光，道：“他所想的永遠都是自己對女娲有過什麼感覺，能想得明白才怪！”

況天涯瞥了眼墨衍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問道：“墨衍，你怎麼好像火氣很大？”

方才還一副不太開心模樣的墨衍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轉身面對着況天涯，道：“因為好不容易見一面，你卻問來問去都在問這家夥呀。你難道不想我嗎？不想知道我最近過得好不好，忙不忙嗎？”

“你……這樣算是吃醋嗎？”況天涯有點稀奇。

“算！”墨衍微微傾身靠近她，帶着淺淺的笑容略顯期待地問道：“你準備怎麼安撫我嗎？！”

況天涯看着墨衍這雙眼發亮看着自己的模樣，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溫和的大金毛，一個沒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頂，又在他略帶詫異的目光中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