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瞬移,墨衍是揪着羅開平當降落定位的。
因此,當眼前的景象轉變完畢時,況天涯的視線越過了墨衍的肩膀,瞧見的便是羅開平沖着舉着白燈籠的金正中陰森森笑着的場面。
“羅開平!”況天涯下意識喊了羅開平的全名,又一把推開了墨衍,幾步沖到了循聲看向自己這邊的羅開平面前,眼睛瞬間變為了紫色,擡手一拳将沒來得及防備的羅開平給打得砸到了牆上!
這突變來得太快。金正中還未從害怕中反應過來,況天涯已經又到了羅開平身邊,抓住他的胳膊往後一扯,将其反剪制住的同時,對着金正中喊道:“點蠟燭!”
已然懵了的金正中這才反應了過來,立馬閉上了眼,集中精神點燃了用活人陽氣才能點燃的心靈蠟燭。
暖暖的光芒瞬間将周圍照亮,讓金正中倍感安心的同時,也讓他終于有了心情對況天涯的到來表示困惑。
他對着況天涯揮揮手,又看了眼已經走到了況天涯身邊的墨衍,擡手指了指他們兩個,試圖借此來讓他們明白自己的詢問。
“正中叔叔,你是不是想問我們怎麼會在這裡啊?”況天涯牢牢按住羅開平問着,仗着此刻周圍烏漆嘛黑,唯有金正中手中的心靈蠟燭有點光亮,壓根就不掩飾自己變色的眼睛,反倒坦蕩得讓金正中沒想去仔細瞅瞅。
而聽到她這問話的金正中還連連點頭以示肯定。方才他被羅開平吓得夠嗆,直到況天涯出聲前,他都沒空去留意其他,是以當真不知道況天涯和墨衍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可惜,況天涯現在手裡還按着個惡修羅,并不準備在這裡跟他閑聊。确認完了他的問題後,她便又道:“這種事以後再說吧。正中叔叔,現在将他帶上去才是最重要的。”
金正中一聽這話也覺有理,當即不再多言,拿着裝有心靈蠟燭的燈籠便走在了前頭領路。
況天涯抓着羅開平的兩條胳膊又往後扯了扯,已确保他不能作妖,這才推着他跟上了金正中。
墨衍笑眯眯地跟在了況天涯的身後,乍看上去有幾分袖手旁觀的感覺,可一旦留意到他那笑容,便會發覺,他壓根就不是在袖手旁觀,反倒更像是在縱容況天涯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金正中瞄了墨衍一眼,便又将注意力落到了羅開平身上。
這次有況天涯他們在,他比之剛才鎮定多了,也安心多了,領路的腳步走得穩穩當當,還有心思回頭去看況天涯,心中止不住地湧出了敬佩感。
這可是羅開平啊!是惡修羅啊!兇得很還能變平媽的!結果到了況天涯的手上,竟是老老實實地被押着走!
金正中心中感慨着,已經暗中嘗試掙紮很多次,又次次都失敗了的羅開平按捺不住了,直接将自己的腦袋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就這麼看着況天涯,陰森森地道:“小丫頭,我記得你!”
“嗯,然後呢?”況天涯一颔首,紫色的眸子看向了羅開平,在他裂開嘴露出一個冷笑的同時,單手将他的兩條胳膊抓緊,空出右手将他的腦袋轉了一百八十度,道:“走路的時候要看前邊。”
走在最前的金正中腳下一個踉跄,望着羅開平那擰成麻花的脖子,很想提醒一下況天涯轉錯邊了。
隻是這念頭剛出,金正中便瞧見況天涯看向了自己。他刹那間覺得自己的脖子似乎有點疼,趕忙收回目光低頭看路,生怕況天涯也給自己來這麼一下。
“你!”被強行扭了三百六十度的羅開平怒意上漲,剛用那被扭得有點變了的聲音喊出了這一個字,況天涯右手恰好一松,羅開平的腦袋瞬間又繞了三百六十度轉了回去,那速度快得他暈乎乎的,直到被推着上了一層樓才緩了過來。
“你!我要殺了你們!!我要為我媽報仇!你們都該死!”羅開平怒吼着,身上的怨氣竟似有所增長。
況天涯來時身上也沒帶符咒,見狀束手無策,幹脆舉起手對着他的腦袋就是一拳,試圖打醒這個自欺欺人的家夥,道:“喂!你差不多得了!你媽媽為什麼會落到如今這個下場,你難道真的不知道嗎?”
“她是咎由自取啊!就算你再怎麼假裝是我們害了她,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的!”況天涯嘗試勸說,目光落在羅開平那因為自己的一拳而變扁後又開始慢慢恢複原樣的腦袋上,心中不合時宜地多了幾分笑意和好奇,總覺得他這模樣有點像面團。
“你亂說!我媽沒錯的!是你們不好!是你們害了我媽!”羅開平面目猙獰,掙紮的力道都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