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玲對着瞧上去乖乖巧巧的況天涯一笑，又一偏頭，目光落在金正中身上時，笑容瞬間變淡，道：“你自己看，這就叫差距！訓練要有效，靠的還得是你的自覺。從今天開始，每天一百下掌上壓，兩百下仰卧起坐！天涯，你也一樣。”

馬小玲的話轉得分外自然，金正中那試圖抗議的話還在嘴裡，況天涯已經下意識點頭應下了。

“乖啦。”馬小玲含笑誇了一句，又看向了金正中，問道：“你呢？沒應聲是有問題嗎？”

“額，沒！肯定沒有呀！”金正中聽出馬小玲這語氣不對，一個激靈過後，趕忙搖頭應了話，就是臉上笑容多少有些勉強。

收拾了說話不過腦的徒弟，馬小玲的心情多少好了點。尤其是在看到電腦裡冒出來的訂單後，她更是十分愉快地帶着金正中和況天涯一起去了酒店後廚，看着金正中帶着雞腿引出了貪吃鬼，才讓況天涯帶上她的新伏魔棒上前，将貪吃鬼給收了。

那一伏魔棒打下去，心思全在伏魔棒上的況天涯是真沒料到對方會濺出來，在金正中被淋了一身的同時，她也吓了一跳。

但很快，瞧着金正中那平靜得仿佛已經習慣了，甚至還透出一點兒生無可戀之感的模樣，她又後知後覺地記起，金正中這個徒弟，好像就是從被各種坑當起的。

況天涯瞬間對他抱以同情的一瞥，便轉身去跟馬小玲訴說使用心得了。

而金正中默默地脫下了自己的雨衣，又借了衛生間洗掉了頭上那黏黏糊糊的東西，最後十分自覺地自己搭巴士回了靈靈堂，看了眼開始做着伏魔棒基礎練習的況天涯，猶猶豫豫地走向了馬小玲。

“那個，師父，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啊？”金正中鼓起勇氣，話雖帶着遲疑，可好歹也是問出了口。

馬小玲隻瞥了他一眼，瞧着他那眼眶泛黑，眼神透着疲憊的模樣，心裡多了些火氣，張口便将他準備說的話給補完了：“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我那麼晚才讓天涯出手，害得你被濺了一身？”

金正中一愣，又略微松了口氣，趕忙颔首應道：“是呀，而且我還想問一下，師姐她都開始伏魔棒了，我什麼時候可以學點其他東西啊？”

馬小玲目光微動，此前她已經習慣了況天涯學什麼都快了，還真沒想到兩個徒弟學習進度差距太大，容易讓人生出比較的心理。

還好，現在應該也不遲……

馬小玲瞧着金正中那雙隻見期待，不見嫉妒的眸子，心中念頭流轉，道：“你說天涯啊，那你又知不知道，天涯從拜師到現在，過了多久了？”

“不知道。”金正中沒猜出馬小玲想要說什麼，隻得搖頭如實應道。

“不到一個月。”馬小玲往椅背上一靠，平靜地看着金正中，數給他聽：“這其中有大概六、七天的時間有其他的事，而天涯在剩下的時間裡，看完記住了我屋裡所有書，學會了常用的那些符，還掌握了靈力的基本運用。”

馬小玲每說一項，金正中的驚訝之色便濃了幾分，最後更是隻餘下滿滿的驚歎，忍不住對練習揮舞伏魔棒的況天涯投去了敬佩的一眼。

馬小玲将他這神情變化看在眼裡，卻沒有絲毫要停下話頭的意思，而是接着道：“天涯她很有天賦，基礎也不錯。所以她先學其他的，才開始加固基礎。而你……”

馬小玲多少帶出了點嫌棄之色，也不直說，而是反問道：“你自己說，你剛才為什麼會被濺一身？”

剛收回敬佩目光的金正中也沒多想，聽到馬小玲詢問，便将自己的感觸如實說了出來：“因為……我跑得沒那隻鬼快？”

“這不就是了。連鬼都跑不赢，你也明白自己的基礎有多差了。現在就算是教了你其他東西，你覺得自己有機會用出來嗎？”

馬小玲一番話說得金正中有些窘迫，不知不覺便耷拉下了腦袋，道：“我明白了師父，我現在就開始打基礎。”

“等下。”馬小玲喊住了人，看着他望過來的困惑模樣，似笑非笑地道：“既然你已經明白了，那我們不妨來說一下其他問題。”

金正中瞧着她這笑容，心中多少覺得不太妙。可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可能會是哪裡不妙，隻得乖巧站着，應道：“哦，那你說吧，師父。”

馬小玲瞧着他這無知無覺，分明就不覺自己有哪裡做得不對，亦不曾有半分心虛的模樣，心裡的火氣頓時又冒了出來，冷下臉問道：“你這幾晚天天泡吧，玩得很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