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正中其實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方才那是沒想到,現在聽馬小玲這麼一問,他立馬明白問題出在哪了,張口否認道:“沒有!”
“對着我姑婆你還說慌?金姐什麼都告訴我了。”馬小玲站起了身,繞過桌子走向金正中。明明沒說什麼狠話,神情也還算不上兇狠,可心虛的金正中已是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況天涯因這突變而停了一下,轉頭看了一眼他們這動靜,又默默地繼續揮動伏魔棒,唯有目光開始時不時地往他們那邊飄。
正好背對着況天涯的馬小玲沒發現她已經開始心不在焉了,隻看着金正中那聳着肩的縮瑟模樣,頓覺氣不打一處來,當場冷聲道:“站好!擡頭挺胸背挺直!”
金正中一驚,立馬照着她這話站好,卻還是難逃一罵。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雙眼無神,黑眼圈重成這樣。你現在出去,别人懷疑你撞鬼多過相信你會捉鬼啊!”
馬小玲一番話說完,看着金正中這老實挨罵卻一聲沒吭的模樣,終于放緩了語氣,道:“說吧,究竟是那個酒吧的老闆娘很漂亮,還是她們的酒很好喝?才值得你每晚都去大醉一場?”
“額,其實也不是每晚都去大醉一場的。說實話,她們的酒很淡的,我每次都隻喝了一小杯。”金正中比劃了一下心酒的酒杯大小,神情多少帶了點不好意思。
馬小玲有從金姐那裡得了訓,壓根沒将金正中這話放在心上。
反倒是況天涯忍不住湊上前來,張口便一臉好奇地問道:“正中叔叔,你去的酒吧,不會就是上次小青姐姐發的那個Waiting bar吧?”
“就是那裡了!”金正中一見況天涯感興趣,一時之間忘了馬小玲的存在,笑着對她道:“她們那裡的招牌酒叫心酒,很特别的!還有那裡的老闆娘,她好像懂很多東西。不論我說什麼,她都能輕易理解明白。”
一想起白素素,金正中便不知不覺忘了自己還在挨訓,歡喜中帶着幾分不解,轉身走到了沙發旁坐下,出神地笑道:“不過,說起來也奇怪。師父這麼兇的女人都有人追,素素她這麼特别的女人,竟然沒人追哦!”
金正中這話明顯未經大腦,聽得況天涯既想反駁他話裡的那句“兇”,又想對那句“有人追”贊一聲。
一番糾結之下,她默默地看向了馬小玲,瞧見對方正一臉冷漠地看着得意忘形的金正中,她心中暗自叫糟,趕忙幹咳兩聲以作提醒。
聽得幹咳的金正中下意識擡頭,終于瞧見了自家師父的神情。
他心裡“咯噔”一響,趕忙站起身來幹笑道:“那個,師父,我不是說你兇啊!我隻是想說素素沒人追奇怪而已……”
他這話音未落之時,靈靈堂的門鈴便已響了起來。
況天涯轉身就要去開門,可正愁沒借口避一避,最好能換個話題的金正中已經飛快地沖向大門,口中不忘嚷嚷道:“我來我來!”
擡手搭上門把手,将門一開,金正中看救星般地望去,對着門外的王珍珍笑着招呼道:“咦?珍珍,你過來玩啊?還是準備出去旅遊啊?”
“不是,我隻是想過來小玲這裡住幾天。”王珍珍拉着行李箱進了屋,對着關門的金正中解釋了一句。
“這麼突然?發現了什麼事嗎?”馬小玲難掩詫異。
王珍珍欲言又止,擡手推了推眼鏡,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況天涯和金正中一眼。在場三人秒悟。
“師父!我就不妨礙你們聊天了,先走了啊!”金正中頭一個出聲,試圖開溜,卻被一聲輕喝給喊住了。
“站住!你今天的訓練翻倍,什麼時候做完什麼時候可以走。”馬小玲不帶半點商量,吩咐完了金正中,轉頭又對況天涯提醒道:“天涯,你的訓練也趕緊做。如果做不完,今晚沒得睡。”
“哦,我知道了。”況天涯點頭應下。
金正中則是被那句翻倍吓了一跳,趕忙試圖求饒,道:“不是吧?!師父,翻倍會死人的!少點行不行啊?”
“不做就滾,少教個人我也輕松。”馬小玲不客氣地說完,轉頭就領着王珍珍去了裡屋。
金正中被她這話吓了一跳,終于沒再試圖讨價還價,而是跟況天涯一起做着各自的訓練。
當金正中拖着疲憊的身軀,跟着馬小玲三人一起吃了頓外賣,又老老實實将剩下的訓練都做完,并在夜色中踏上回家的路的時候,況天涯也已經洗完了澡,順帶啟動了洗衣機,又按着自己酸疼的胳膊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