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尖叫聲驟然響起,剛進屋的況天涯風一般地沖了出來,閃進了馬小玲的屋裡。
屋内的馬小玲和王珍珍隻覺得一個晃眼,況天涯便已蹿到了最裡頭,躲在了馬小玲身後,睜着一雙隐隐帶了幾分紫色的眸子,驚恐無比地道:“救命啊!有蟑螂在飛!!”
“什麼?!”馬小玲悚然一驚,與一臉詫異地王珍珍擡頭看向了房門,瞧見了那隻飛得嚣張的褐色大蟑螂“啪叽”一下撞到了門上,摔倒了地上,開始邊振翅邊爬行!
驚恐的尖叫聲瞬間變為了兩個!
“符符符符符!什麼符都好,帶了沒?!”馬小玲聲音都喊出了破音,拉着況天涯一起站到了床上,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不斷振翅試圖再次起飛大蟑螂,唯恐一個眨眼它便不見蹤影。
“沒帶啊!殺蟲劑也沒有!”況天涯也有些崩潰,瞪着那蟑螂,眼中的紫色越來越濃,做好了随時帶着馬小玲從這房間裡撤離的準備!
卻沒想到,就這兩句話的功夫,穿着拖鞋的王珍珍上前就是一腳,将那莫名有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氣勢的蟑螂一腳踩死了!
驚呼聲戛然而止,況天涯的眼睛瞬間恢複了黑色,與馬小玲齊齊松了口氣,又皆是一臉敬佩地看着王珍珍。
王珍珍回頭瞧着她們這模樣忍俊不禁,拿了紙巾将死蟑螂丢馬桶裡沖走後,這才回了屋,對着她倆笑道:“你們兩個天師,連鬼都不怕,竟然都怕一隻蟑螂?”
“話不能這麼說啊!蟑螂可比鬼可怕多了!”馬小玲應得理直氣壯,眼睛還在往四處瞧着,就怕又從哪裡冒出一隻來。
“就是呀,珍珍姐姐!而且剛剛那隻可不是普通的蟑螂,它會飛的!”況天涯不敢苟同,出言反駁完,轉頭又可憐兮兮地看着馬小玲,道:“師父,我不敢回去睡。今晚我跟你們一起睡行不行啊?”
同樣心有餘悸的馬小玲颔首,二話沒說便同意了。
王珍珍剛已經親眼瞧見她們那懼怕模樣了,自然也不會拒絕這個小小的要求。
很快,熄了燈的三人并排躺下。
馬小玲想起剛剛還未聊完的話題,轉頭又對着王珍珍問道:“對了。珍珍,你剛剛要說什麼來着?”
“其實也沒什麼……”王珍珍遲疑着瞄了一眼看天涯,想了想後還是沒有顧忌她的存在,繼續說出了自己的心事。
“你還記不記得小青她姐姐開的那家Waiting bar啊?我這幾天不是聽說正中天天晚上都會過去嗎?幾天前我剛好路過,就也進去喝了一杯。結果,我這幾天一直在做一個夢。夢見自己好像是在一個高台之上,被一個男人抱在懷裡……”
王珍珍說着說着,又想起了夢中見到的場面和那個面容模糊的男人,不知不覺便有些晃神。
馬小玲對她這話隻覺詫異,甚至還有點兒不以為意,随口便應道:“你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最近有沒有看什麼劇啊?或者,你跟那個山本武……”
“不是啊。”王珍珍見馬小玲不僅誤會了,還有越猜越離譜的架勢,趕忙給她解釋道:“我做的這個夢,跟我在Waiting bar喝完了酒後看到的一模一樣的。”
“……Waiting bar的酒,喝完了之後會做夢的嗎?”馬小玲遲疑了一下,還是将問題問了出來,以防是自己領悟錯了王珍珍的意思。
王珍珍還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正遲疑着不知該如何回答,況天涯已經先帶着難掩的期待,應道:“心酒就會啊!”
“我聽說,喝了心酒之後,會記起被遺忘的事,或者看到最想看到的事情的。珍珍姐姐,無論你的情況是哪一種,我想你夢裡面的東西,肯定是對你來說很重要的東西。”
況天涯說得笃定,王珍珍聽得驚訝又期待。
唯獨馬小玲渾不在意地一笑,明顯并不相信這種說法,甚至還出去倒了杯安神的符水給王珍珍。
王珍珍望着那杯水感到無奈。
隻不過,一來她因為況天涯剛剛的話,多少也安心了幾分。二來,馬小玲雖是明顯沒信心酒的事,可到底也是在關心自己。
于是,她也沒拒絕那杯水,并在喝完之後,難得睡了個安穩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