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況天佑正想說話，可馬小玲卻沒準備給他留回答時間。

她對他那想要回答的模樣視而不見，依舊帶着淺淺的惱火感，眼睛半開半閉，道：“說起來，最麻煩的就是你們了。你是什麼都不說，天涯是說了也像是沒當真。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就不能明确地說出來？”

“這樣，至少……至少……”馬小玲話沒說完，眼睛已經控制不住地閉起，整個人軟軟倒下，又被況天佑一把抱穩了。

“诶？小玲？小玲？”況天佑喊了兩聲，看着靠在自己肩上似乎已經睡過去的馬小玲，剛覺有點哭笑不得，便忽然留意到了前方似有人。

他猛地擡頭看去，瞧清了扶着拉門打哈欠的況天涯的同時，也聽得到她道：“你放心，我都聽到了，不會誤會的。”

況天涯揉了揉眼，也沒有開燈，就這麼走到了他們面前，先是看了馬小玲一眼，見她已經睡熟了，才對着況天佑道：“哥哥，你先把師父送進她房間吧。我剛查看過了，她應該是喝了正中叔叔給的那瓶心酒，等她睡醒了應該就沒事了。”

況天佑聽她這一聲“哥哥”，轉念一想便知她這是在顧忌馬丹娜。于是，他也沒多話，隻是稍微彎腰将馬小玲抱起，便大步往裡走去。

況天涯跟在後頭正準備進裡屋，路過馬丹娜的畫像前時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去了旁邊的格子翻出一張符紙，“啪”的一下貼到了馬丹娜的身上，才對着她道：“曾姑婆，今晚就讓師父好好睡一覺吧。你放心，我會幫你看好她的。晚安。”

況天涯說完，随手又給馬丹娜上了三炷香，這才慢悠悠地進了裡屋，走向了卧室，瞧見了正掖被角的況天佑，以及被子蓋得嚴嚴實實，一看便睡得十分舒服的馬小玲。

況天涯一眼掃視完屋内情況，才偏頭對着況天佑問道：“你今晚還回不回去呀？”

“想什麼呢？當然回去。”況天佑失笑，又看了一眼馬小玲，才不太放心地對況天涯叮囑道：“對了，她也不知道會睡多久。如果明天她沒醒，你記得打電話給我。”

“哦，沒問題。”況天涯應得幹脆，轉身将況天佑送出了門外，才又溜達回了卧房門口，想了想後，還是溜進了馬小玲的被窩裡，防止她半夜又出什麼狀況。

夜晚，不會為任何人停留。

當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又是精神抖擻的金正中帶着今晚被約飯的愉悅心情打開了靈靈堂的大門，歡喜地跟況天涯打完了招呼後才發覺，馬小玲竟然不在靈靈堂裡。

“咦？師姐，師父不在嗎？”金正中詢問着，拿起了掃把開始掃地，顯然對這個問題的答案也并不是真的特别好奇。

“是呀，她應該是找人算賬去了。”況天涯樂呵呵地回答着，想起今早馬小玲醒來，發現昨晚所以為的夢境，竟然都是事實後的反應，便忍不住想笑。

“算賬？算什麼賬？”金正中好奇心起，拎着掃把便到了況天涯身邊。

況天涯沒直說，隻是笑看着他道：“師父昨晚喝了心酒，你說呢？”

“诶？！師父終于喝了呀！”金正中瞬間來了精神，立馬對着況天涯追問道：“師姐，師父看到什麼了？有沒有告訴你啊？”

“師父沒說，但是我知道她看到了什麼，還知道他們做了什麼，不過我不想告訴你。”況天涯笑容依舊，已經打定主意要獨吞這口瓜了，言語間莫名帶了幾分嘚瑟感。

“不是吧？師姐，大家師姐弟一場，你沒必要連這個都不肯分享吧？”金正中心中癢癢，隻覺越是得不到答案就越是想聽。

奈何況天涯已是打定了主意不說，兩人這話題繞來繞去的，直繞到匆匆出門的馬小玲回來了，兩人這才熄了鬧騰的心，該掃地的去掃地，該訓練的去訓練。

剩個馬小玲坐在電腦後，乍看上去似乎是在看單子，可心思早已飄到昨晚所見内容與剛剛白素素所講心酒效用上去了，臉色忽紅忽白，叫人看着就替她糾結不已。

好在，就在況天涯即将看不過去的時候，靈靈堂的門鈴被人按響了。

同樣有在留意馬小玲這邊的金正中二話沒說蹿過去開了門，瞧見來人瞬間驚訝出聲：“咦？山本武？”

“是我。”山本一夫笑着一颔首，領着碧加走了進來。

馬小玲探頭望了望他身後，沒瞧見王珍珍的身影，頓時有些詫異地問道：“你自己來，難道是來找我談生意？”

山本一夫知道馬小玲剛在找的是誰，也明白她為何會有此一問，是以回答得十分幹脆，道：“沒錯，我這次來是想找你捉僵屍。”

“僵屍？”馬小玲瞬間笑容微斂，卻并沒有急着問詳情，而是轉頭對着金正中道了句：“正中，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