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

“他到底做了什麼，才讓天涯那麼不安的啊？”喃喃自語中帶着無限困惑，馬小玲自然是沒能得到答案。

她就這麼又躺了一會，直到感覺自己徹底清醒了，才掀了被子起床，打開門剛準備去換了這身睡衣，便先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雞湯味。

那正要往自己卧室走去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不知不覺地換了方向，走向了自己那開放式的小廚房，還未靠近便聽到了況天涯的聲音。

“爸爸，還要多久啊？”

她的聲音裡帶着滿滿的期待感，光是聽着，便讓人不自覺地想到她那帶笑的期待模樣。

“再等十分鐘吧。你要是餓了可以先吃點其他的。”

況天佑的聲音裡帶着笑，又莫名帶了點縱容寵溺的感覺。

“不用了，我等媽媽一起！”況天涯搖頭拒絕，話剛說完，便轉頭看向了走廊，對着正好轉進他們視野範圍内的馬小玲笑道：“媽媽！爸爸熬了雞湯啊！聞起來感覺肯定很好喝！”

從屋裡出來的馬小玲很确定自己幾乎沒有發出腳步聲，現在見況天涯這麼精準地察覺到自己的存在，她瞬間怔了一下，又想到昨晚況天佑靠着鼻子找法海和白素素他們，頓時也便明白了什麼。

但想明白歸想明白，馬小玲卻沒有應況天涯這話。

隻因她昨晚雖是聽習慣了況天涯這一口一聲“媽媽”地叫着自己，可聽着對方當面對着自己和況天佑喊“爸爸媽媽”，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太自在，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回答什麼好。

況天涯見她沒應聲還有些奇怪，但在瞧了瞧正望着對方的況天佑後，她忽然心領神會，恍若突然想起般，道：“對了！差點忘了，我還沒刷牙洗臉呢。你們先聊，我去一下廁所！”

言罷，她立馬溜進了浴室，回身将門給關上了，留下馬小玲和況天佑兩人站在屋内，齊齊望着被她關上的浴室門。

這等給他們留說話空間的意圖太過明顯，況天佑忍俊不禁的同時也沒浪費況天涯這番好意，轉頭便對着馬小玲問道：“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點？”

馬小玲循聲看向況天佑，一瞧見他便不期然地想起自己以後會跟他一起生下況天涯。

她瞬間又覺得有些不自在了，移開了目光方才點了下頭，應道：“嗯。你什麼時候來的？”

“一點多的時候。”況天佑提起這事便忍不住輕笑，道：“我本來是打算早上過來的，結果發了短信天涯沒回。幸好她最後醒得早，不然我們差點以為你們兩個出事了。”

“你們？”馬小玲有些意外，一時之間沒猜出他這個“我們”指的到底是誰。

“就是我跟複生。複生他也很擔心的。隻不過他擔心你還在氣我們瞞着僵屍身份跟你做朋友，所以暫時不過來了。”況天佑淺笑着解釋着，轉身走到竈台邊上，掀了鍋蓋用大勺子攪動裡頭的雞湯，防止裡頭的雞肉粘鍋底。

雞湯的香味頓時又濃了幾分，可馬小玲卻并未在意，反倒是看着況天佑沉默了一會，才忽然問道：“我記得你的眼睛是銀白色的。”

“現在是。不過，我的眼睛以前是綠色的。”況天佑放下了大勺子，轉身看向馬小玲，說起了昨晚一直沒機會說的事。

“你還記不記得我被雷劈的那次？按照墨衍的說法，那是2025年送走天涯後的我，在死去後留下的殘魂與這個世界的我融合了。後來再加上墨衍的幫忙，我才變成了銀眼僵屍。”

“融合？”馬小玲對這答案感到驚訝，不禁追問道：“那你現在……”

“我就是我。不管是哪一個時空的我，始終都是我。”況天佑沒讓馬小玲将話問完，隻是模棱兩可地說完，便擡頭看向了況天涯所在的浴室門。

馬小玲沒再追問，隻是順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浴室門，心中卻是想起況天佑被雷劈後況天涯那段時間的情緒變化，刹那間便已猜到了真實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