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玲在笑着,況天佑也在笑着,可流星卻莫名覺得他們這笑容更像一種無聲的警告和威脅,令他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幹笑一聲,老老實實道歉道:“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是馬姑娘!”
這等跟當初有點相似的改口一出,馬小玲和況天佑笑意更深,卻都沒有對此說什麼,況天佑更是道了句“我們回去看看”,便跟馬小玲一起轉身往回走,打算聽聽完顔無淚要說什麼。
怎料,他們這才剛要走到門口,竟有僵屍的吼叫聲突兀響起!
馬小玲二人停下了腳步,側耳傾聽,判斷着聲音來源,正被流星問着話的箭頭也是停了下來,警惕四顧。
下一秒,完顔無淚突兀地從屋内撲了出來,靠在了門框上滿臉焦急與絕望,嚷嚷道:“是我哥!他變成了僵屍!他殺了好多人!他找過來了!”
“什麼?!”剛跟過來扶了她一把的嶽銀瓶愣住了,剛想多問幾句,況天佑已經轉身飛快下樓。
馬小玲緊随其後,箭頭見狀立馬跟上。
嶽銀瓶本就因完顔無淚這話而心裡亂成一團,下意識握緊了自己的小丙銀槍也跟了上去!
流星本也是想跟過去的,可這眨眼的功夫周圍就剩他和完顔無淚了,眼看着對方那仿佛随時都會倒下的模樣,他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跟上去。
而循着僵屍吼叫聲,努力辨認方位的況天佑很快便找到了金兵傷員們休息處。
剛站定,馬小玲三人也追到了他的身邊,齊齊望向了裡頭,一眼看到了站在最中央,睜着一雙銀白色的眼睛,将僵屍牙從勃頸動脈中抽出,又随手将身前人丢開的完顔不破!
“銀眼?!”馬小玲一愣,心猛地一沉,轉頭看向了況天佑。
“應該不是你想的那個銀眼。我能感覺出來,他不是我的對手。”況天佑應着話,目光從倒在地上的金兵身上飛掠而過,初步判斷完這些人都沒救後,才轉頭看向了馬小玲,道:“他交給我,你注意一下其他人。”
馬小玲明白況天佑這是在擔心被完顔不破咬過的人會變僵屍,于是她什麼也沒說,隻是點頭應下。
可箭頭卻不清楚這些。
他隻瞧見況天佑竟然想要跟這麼一隻怪物單挑,瞬間便不淡定了,立馬出聲阻攔:“不行!這樣太危……”
然而,他話未說完,況天佑已經發出了一聲僵屍吼,露出了自己那銀眼獠牙的僵屍模樣,隻看了呆住的箭頭一眼,便沖向了完顔不破,與他打在了一起!
箭頭呆愣愣地随着況天佑這一沖而望了過去,瞧着對方眨眼間便已快得看不清身影的打法,終于因為眼睛跟不上對方而回過了神來,又猛地轉頭看向了馬小玲,擡手一指況天佑那邊,震驚問道:“他!他!”
馬小玲因他這震驚語氣瞥向了他,懶得等他将話說完,直接應道:“沒錯,他是僵屍。”
箭頭因着回答倒吸了一口涼氣,猛地轉頭又瞅了那看不清身影的兩人一眼,才再次看向了馬小玲,依舊滿是不解和震驚,道:“但是你!你不是……”
“我确實是天師,有什麼問題嗎?”馬小玲語氣平淡地應了,因着發現況天佑對付完顔不破确實十分輕松,人也跟着放松了幾分。
箭頭隻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沖擊,尤其是見馬小玲說得這般理直氣壯,他甚至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太過大驚小怪了?
或許,對于他們那個圈子的人來說,天師跟僵屍在一起是很正常的事?
滿心震驚和不解被疑惑所替代,箭頭想問清楚,又不知道該怎麼問才顯得正常點。
這一猶豫,那邊的況天佑抵着完顔不破的脖子,見他按在了柱子上,轉頭對着馬小玲喊道:“他好像沒有自己的意識!無法溝通!”
一直在旁觀緊張看着的嶽銀瓶聞言心中一緊,沒忍住就要沖過去,又被箭頭眼疾手快地拉住了。
“你做什麼?”箭頭不解又詫異地問着,猜不出嶽銀瓶為何突然就要往裡沖,隻得先提醒道:“剛剛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們沒機會插手的。不管你想要做什麼,現在都不是過去的時候。”
箭頭這話剛說完,那邊完顔不破便已掙脫了況天佑的束縛,又是不閃不避地跟他打在了一起。
嶽銀瓶被這麼一拉也反應了過來,先是惶惶然地看了一眼箭頭,才又望向了裡頭,似是想要說什麼,可又欲言又止,隻難掩擔憂地看着。
他倆這動作幅度頗大,馬小玲自然留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