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本靜微訝，心中警惕稍減，反而多了幾分自豪與笑意，道：“原來如此。不瞞你們說，堂本真悟正是我叔叔。”

話說至此，堂本靜卻沒有詳談的意思，反而在提了這麼一句後，便輕飄飄地略過，轉而又一次問道：“剛才的問題，馬小姐好像還沒回答我。你們遇上了僵屍嗎？”

“遇到了六個，而且每一個都是美女。”馬小玲多少猜得到堂本靜追問的原因，故意先答了這一句，才在堂本靜發亮的目光下，盡顯真誠地補充道：“不過你放心，我們已經将她們全都打死了。等找回天使之淚之後，不會有僵屍再來搶奪的。”

“全部……打死了？！”堂本靜隻覺得心頭一梗，忍不住追問了一句，一派驚疑不定的模樣。

況天涯聽出了馬小玲是在逗着堂本靜玩，又見他這有氣沒敢直說的模樣有點有趣，當即也忍不住加入其中，煞有其事地道：“沒錯。你請我們保護天使之淚，而她們是來搶天使之淚的僵屍，我們當然要把她們直接打死呀！”

堂本靜瞬間隻覺心梗之感更重了，甚至還有點後悔借着天使之淚為借口來與馬家的天師接觸，畢竟，天師罷了，哪有他找到同類來得重要！

六個啊！

那可是足足六個啊！

堂本靜連笑容都維持不住了，正想随便說點什麼送客，卻又猛地想起了一個疑點——天使之淚已經不見了！

他又猛地轉過了頭，帶着難以掩飾的期待感，追問道：“那天使之淚呢？既然你們把僵屍都打死了，那天使之淚又怎麼會丢了？！”

堂本靜期待得太過明顯，況天涯原本想要回答，可瞧着他這模樣，終究還是選擇了閉口不言，防止自己說錯了話，破壞了後續的計劃。

馬小玲則是目光微動，沒有正面回答，隻是道：“這自然是因為中間出了一點小問題。不過堂本先生放心，那個小賊，我們有辦法追蹤到，就是時間可能要長一點。我想堂本先生這麼重視天使之淚，為了一個傳說都願意請我們馬家出手，肯定也不會輕易放棄吧？”

堂本靜挺想放棄，然後自己去調查那個“小賊”去向的。

但一來，馬小玲這話模棱兩可，壓根沒說那“小賊”到底是不是僵屍。二來，若是自己真改口改得這般突兀，堂本靜也怕馬小玲會就此開始懷疑自己——他不怕天師，可在找到能夠陪伴自己千千萬萬年的同類之前，他也不太想給自己添麻煩。

思緒轉瞬即逝。

眨眼間，堂本靜已帶着略顯勉強的笑容，應道：“當然。如果馬小姐能把天使之淚找回來，那自然是最好的。”

得此回答的馬小玲明顯放松了幾分，面上笑意也明顯了些，道：“堂本先生也這般想，那就好說了。保護天使之淚的定金，我會退給你，不過你先收期票。找回天使之淚的價錢要另算，具體的等我确定那小賊的落腳地之後再跟你說。堂本先生有沒有意見？”

有意見也不好表達的堂本靜咽下了其他反駁的話，扯出了一個淺笑，搖頭道：“沒有。”

“OK。那等我好消息吧，堂本先生再見。”馬小玲笑意盈盈地道别，轉身帶着況天涯離開了通天閣。

來時，馬小玲和況天涯坐的是他們的車，這回去時自然是沒有車送的。

馬小玲帶着況天涯到了門外，先是看了眼時間，見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幹脆沒叫的士，帶着況天涯露出了僵屍的形态，用了十分鐘便避着監控走到了警局外，跟況天佑他們彙合，又一塊兒回了嘉嘉大廈給王珍珍慶祝了生日。

這一次生日，是王珍珍過得最熱鬧的一次。

隻是歡鬧過後，又難免有些傷感與失落，幹脆跑到了天台吹吹夜風散散心。

當馬小玲端着兩杯紅酒找到她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她望着月亮失神，周身彌漫着落寞之感的模樣。

一下子就猜到她這是想到了誰的馬小玲無聲一歎，又揚起了笑臉，端着紅酒走了過去，口中打招呼道：“我們的壽星怎麼跑來這裡賞月了？剛剛複生他們還在找你呢。”

王珍珍聞聲回頭，瞧見馬小玲的瞬間笑道：“沒什麼呀。我隻是覺得有點悶，所以上來吹一下風而已。”

“是嗎？那一起吧，正好也好久沒跟你一起賞月了。”馬小玲笑應着話，走到了王珍珍邊上，将手中的兩杯酒放到了及腰的圍牆上。

“好呀！”王珍珍笑着應完話，又一次看向月亮，腦海中思緒萬千，一個沒忍住，輕聲問出了那在自己腦海中時不時都會徘徊一下的問題：“小玲，你說，變成僵屍是什麼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