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還抓嗎?我以前沒事幹總來玩這個,後來抓多了也就玩厭了。這家夾子松得離譜,也不知道一籃子币用完能抓着幾隻。”
“我再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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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回黃籃子,兩人回到一片清淨中。
“餓了,去吃飯嗎?”
香蕉貓挂在包上,包墜在沈清臂彎裡,沈清跟在杜然深身側,看她回頭問一句,笑一笑。
杜然深好像還挺愛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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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低頭看一眼消息。
「羊有貓餅」:“99”
想罵回去,可還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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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像正經約會了。
第一次倒是在西餐廳,但還是杜然深自己死皮賴臉争取來的,第二次……同一天同一晚飯後的小攤冰湯圓,也能算約會嗎?
杜然深想一想,默默劃掉序号2後的字句,重新添上一筆。
擡頭卻看見沈清滿臉無語地望空發呆,有些好笑。
“你下午還沒回答我。”杜然深突然開口:“我該追下去嗎,我能追到嗎,我們是什麼關系,哦或者說,能變成什麼關系?我願意等,願意追,隻要你接受我這樣。”
有些突然,但真的突然嗎?杜然深從來不是會無理取鬧要父母買玩具的小孩,以前不是,現在也不會是。她曾經以為自己五年前錯過的女人也好紅繩也罷,都隻不過是世界和她開又一個小小玩笑的敷衍借口而已。
可她這幾天細細回想過去,除了爺爺奶奶和面前女人以外,和自己真正牽扯上關系的還有誰呢?爺爺早就走了,沈清又這樣不明不白。可她如今坐在這裡,不該隻是沈清一個随口就能撒謊敷衍過去的妹妹。
不想再自欺欺人了。
如果對方隻是像在電玩城那樣撩了就跑而不願意回應,她會剪斷這節線頭。
杜然深不願意再被什麼命運因緣作弄了,生死一回已經足夠。
服務員端上一盤菠蘿咕佬肉。
沈清很亂,亂得像這盤菜。甜鹹酸辣交雜着騰出熱氣,浸軟浸透了酥肉面皮,要把道不明的滋味煨到心裡去。
“為什麼。”
答非所問。
沈清坐在敞亮亮的大廳桌前,覺得自己真該死。她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個才見沒幾天的姑娘要對她說這樣的話,想不明白自己要怎麼答才不辜負别人的心意,想不明白自己對杜然深例外的輕浮暧昧,也想不明白怎麼解讀如今自己的心。
她或許是有些動心的吧。畢竟杜然深黏她黏得不像以前的那些小姑娘,總透出一些成熟坦然的反差感,她不反感這樣的年下小孩。
畢竟,杜然深長在她的審美點上,漂亮得像雲間月山上雪,連偶爾笑笑時面皮下也帶着遮不住的清疏,于是更好看一層。
畢竟,她有幾個瞬間忽然生發出觸摸她,甚至吻上去的沖動,她得着力壓下去,但總有忍不住的時候。畢竟,如此的糾結紛亂是她面對她人時從未有過的感受。
“我可以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問嗎?是一見鐘情,還是?”
沈清默默吞下一句見色起意,不該在這種時候換位思考。
“可以這樣理解。”
隻是不是西餐廳那一面,要更荒唐些。
“好。”
想不明白也不打算想了,沈清一向不是糾結于大事小事的人。想不明白的話就統統歸做動心,随性就完事。
她破罐子破摔地點頭,夾一筷肉給杜然深,醬汁紅彤彤留在筷尖,吮一口。
“我會努力的。”
杜然深咬一口那塊躺在碗裡的咕咾肉,少些酸,更甜,和家裡做的不太一樣,但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