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棺椁,在漩渦中列陣。
白洛妤的冰蠶絲,纏住梁哲瀚腰間。連茉霏突然将金錯刀,刺入祭壇中心,刀身沒入處噴出銀白液體,遇空氣即凝固成鏡面。
"這是..."
梁哲瀚的劍尖,輕叩鏡面,漣漪中映出二十年前的場景:先皇後跪在相同位置,腕間鮮血滲入地磚縫隙。
白洛妤的焦尾琴,突然發出悲鳴,與記憶中先皇後撫琴的曲調,完美重合。
連茉霏扯開白洛妤的衣袖,臂钏下藏着與先皇後相同的鳳凰胎記。梁哲瀚的瞳孔,劇烈收縮——他母妃臨終前,描繪的"妖後印記",此刻正在月光下泛着血光。
"原來,如此。"
連茉霏将染血的畫筆,擲入寒潭,潭水瞬間沸騰,"表姐,每次修補山河圖,其實是在加固,困住真龍天子的..."
爆炸聲,打斷她的話。
祭壇穹頂碎裂,真正的《萬裡江山圖》從天而降,畫中潼關位置,插着梁哲瀚丢失的佩劍。白洛妤突然嘔出鮮血,血珠在畫布上,勾勒出完整的三垣星圖。
晨光,刺破地宮黑暗時,禁軍已将文淵閣團團圍住。
太子梁哲希,坐在書房的軟榻上,手中把玩着從祭壇找到的玉珏。這玉珏,通體瑩潤,散發着淡淡的光澤,然而其上,卻沾着一抹觸目驚心的血迹,那是白洛妤的血。
欽天監正站在一旁,面色蒼白如紙,他顫抖着雙手捧起星盤,聲音中充滿了恐懼:“昨夜,紫微星黯淡無光,天市垣中竟現血色……”
與此同時,白洛妤的焦尾琴,橫在殘破的畫卷之上,原本缺失的第七弦,不知何時竟然神奇地複歸原位。連茉霏靜靜地站在一旁,她的目光,落在那染血的畫筆上。猶豫片刻後,她緩緩彎下腰,将那支畫筆拾起。
在廢墟之中,連茉霏用那支染血的畫筆,小心翼翼地勾勒出最後一筆。
刹那間,原本被困在畫中的龍形,突然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猛然睜開雙眼。那對眼眸中,映照着梁哲瀚心口的鱗紋。
此刻,天空中,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豆大的雨點狠狠地砸向地面,濺起一片片水花。那傾盆而下的暴雨,如同一股洪流,無情地沖刷着畫中的血字。
随着雨水的沖刷,那原本模糊不清的谶語,逐漸變得清晰起來。衆人屏息凝神,死死地盯着那逐漸顯現的字迹。
“日月當空,山河同壽,鳳鳴九霄,龍困金柩。”
當最後一個字,顯現出來時,梁哲瀚的佩劍,像是受到了某種召喚一般,突然掙脫了劍鞘的束縛,直直地飛向那幅畫卷。隻聽得“叮”的一聲脆響,劍尖準确無誤地刺中了,畫卷的某個位置。
緊接着,令人驚奇的一幕發生了——劍尖刺中的地方,竟然緩緩滲出了金色的液體。那金色的液體,仿佛具有生命一般,迅速凝聚成了先帝筆迹的密诏。
“得此圖者,當誅白氏。”
白洛妤臂钏下,浮現先皇後獨有的鳳凰紋,梁哲瀚龍鱗紋蔓延至頸側。連茉霏在祭壇暗格,發現雙生子襁褓,繡着"偷龍轉鳳"血書。暴雨夜,欽天監觀星台驚現刻着四人八字的青銅棺,棺内《山河社稷圖》殘卷自動拼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