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們的。”
連茉霏突然出手,果斷地劃破了白洛妤的掌心。兩人的鮮血,交融在一起,緩緩滴入冰棺之中。這時,女屍手中緊握着的玉闆,突然浮空,玉闆上的字符,迅速拼接出“弑親”二字。
白父憤怒的怒吼,從暗門處傳來:“住手!”
這聲怒吼,在空曠的地宮中回蕩,更增添了幾分緊張的氣氛。
就在,蠱盅被打翻的瞬間,冰棺女屍猛地睜開雙眼,口中念念有詞地說着難懂的咒語。梁哲瀚後頸的龍鱗,在咒聲的刺激下瘋狂暴漲,竟然與女屍口中晦澀難懂的古語,産生了共鳴。
白洛妤的焦尾琴第七弦,也在這緊張的氛圍中崩斷,琴木裂開,露出了先帝的密诏:“……若雙姝現世,當誅……”
狂風驟雨肆虐的夜晚,傾盆的暴雨,無情地沖刷着喜堂中那即将熄滅的殘燭。
燭光,在風雨的侵襲下搖曳不定,仿佛随時都會徹底熄滅。白父面色陰沉,手中緊握着的鸠杖,憤怒地敲擊着地面。每一次敲擊,都發出沉悶而令人心悸的聲響。
十二尊青銅人俑,宛如從地獄中破土而出,它們的身軀,高大而威嚴,關節處精心雕刻着的白氏暗紋。
連茉霏手持金錯刀,眼神淩厲,毫不猶豫地劈開了人俑堅硬的胸甲。随着,胸甲的破裂,一封密信從中掉落。連茉霏撿起密信,隻見上面寫着:“景和二十三年,送銀鳳入連府。”
連茉霏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她喃喃自語道:“原來,我真是棄子。”
話音未落,她怒目圓睜,将刀尖抵住白父的咽喉,質問道:“那具,冰棺女屍,就是當年接生的巫醫吧?”
另一邊,白洛妤的琴弦,在風雨中铮铮作響,如同一股神秘的力量,緊緊絞住了暴走的梁哲希。梁哲希痛苦地掙紮着,心口處竟鑽出一隻巨大的蠱蟲王。而這蠱蟲王,與冰棺女屍口中念念有詞的咒語相互呼應。
梁哲瀚原本強忍着痛苦,突然間卻嘔出了一大口黑血。那黑血,濺落在地面上,竟神奇地凝成了困龍鎖鍊的圖案,這圖案與那古老神秘的《山河圖》所繪如出一轍。
“解蠱,需至親心頭血。”
白父突然聲嘶力竭地喊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瘋狂與決絕。緊接着,他猛地奪過身旁淬毒的匕首,朝着白洛妤狠狠刺去,口中還念叨着:“銀鳳,本就不該存活!”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梁哲瀚瞬間出手,他那猶如龍爪一般的手掌,迅猛地貫穿了白父的右肩。可是,從傷口流出的并非尋常的鮮血,而是散發着奇異光芒的金血。
此時,冰棺女屍突然坐起,她的動作僵硬而詭異。她緩緩撕開自己的面皮,露出的竟是,白夫人年輕時的容顔。她的聲音,陰森而冰冷:“時辰到了,我的女兒們。”
清晨彌漫的濃霧中,緩緩漫過了沾染着鮮血的喜綢。
喜綢在霧氣的籠罩下,顯得愈發凄迷和悲涼。白洛妤面色蒼白,雙手緊緊捧着那已然碎裂的焦尾琴,眼中滿是哀傷與迷茫。
在那冰冷的冰棺之中,母親的身影,正在逐漸消散。而最後一縷魂魄,宛如缥缈的輕煙,悠悠地融入了白洛妤臂钏之中,那一瞬間,仿佛是母親最後的不舍與牽挂。
連茉霏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拾起地上的蠱蟲王。仔細查看之下,隻見蟲屍的腹部,竟然刻着一行細小的字迹:“雙生花開日,天命易主時。”
梁哲瀚眉頭緊鎖,用手緊緊按住心口的逆鱗,在那逆鱗之下,一幅完整的北境地圖,正在逐漸浮現出來。
梁哲希在昏迷中,口中不停呢喃着白洛妤的閨名,他的指尖,深深摳入《山河圖》中的龍脈缺口,仿佛在竭力尋找着什麼。
就在此時,欽天監那沉重而悠遠的鐘聲,突然響徹皇城。這鐘聲,打破了寂靜,讓整個皇城都為之一顫。
星官顫抖着雙手,無比驚恐地捧出了,裂開的渾天儀。衆人定睛一看,隻見在紫微星的旁邊,兩顆赤凰星正綻放出耀眼的血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