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妤的焦尾琴,在不遠處奏響,悠揚的琴聲如泣如訴,仿佛在為那逝去的生命招魂。
當第七弦,崩斷的瞬間,海底一塊巨大的碑文騰空而起,碑面閃爍着金色的光芒,上面浮現出一行行金粉文字:“雙姝祭海,可得萬珠。”
連茉霏的臉色,變得蒼白,她突然感到一陣惡心,嘔出了一口黑血。她驚恐地發現,自己書寫的手谕,正在瘋狂地吞噬着她的血脈,而筆鋒處竟然睜開了密密麻麻的複眼。
寅時,暴雨如注,砸在甲闆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梁哲瀚站在船頭,他的雪發被狂風吹得飛舞,如同銀蛇亂舞。鲛绡筆,在他手中失控,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與他的雪發糾纏在一起。
白洛妤站在一旁,她的手中,握着最後一顆血珍珠。這顆血珍珠,是她曆經千辛萬苦才得到的,裡面藏着一個巨大的秘密。她深吸一口氣,用刀剖開了血珍珠。随着珍珠的破裂,裡面掉出了半塊虎符。
連茉霏站在白洛妤身後,她的手中握着一把金錯刀。當她,看到半塊虎符時,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她毫不猶豫地舉起金錯刀,向着海浪劈去。
刹那間,海浪被劈開,露出了海底的景象。九十九尊青銅鼎,從海底緩緩升起,鼎中沸騰着煉制血珍珠的藥湯。藥湯的熱氣騰騰,仿佛要沖破鼎蓋一般。
"該醒了!"
白洛妤突然喊道,她的琴弦,如閃電般刺向梁哲瀚的心口。梁哲瀚悶哼一聲,鮮血從他的口中噴湧而出,噴灑在青銅鼎上。鼎身的裂紋中,傳出陣陣嘶吼聲,那是被困在鼎中的将士們的聲音。
每個鼎耳上,都挂着一塊玉牌,上面刻着白洛妤和連茉霏的生辰。
連茉霏突然伸手,拽斷了鲛人王的項鍊。項鍊上的珍珠串,滾落一地,其中一顆珍珠上赫然烙着白氏暗紋。此刻,鲛人王的利爪,突然穿透了梁哲瀚的肩胛,梁哲瀚慘叫一聲,倒在了甲闆上。
與此同時,海面浮現出一幅巨大的星圖。星圖中的星星,閃爍着詭異的光芒。
白洛妤的冰蠶絲,如靈蛇般纏住了星位,月光下的星圖顯現出一個恐怖的預言——她和連茉霏的面容正,緩緩融合,最終變成了海底女屍的模樣。
辰時,太陽剛剛升起,海鷗在海面上翺翔,它們的翅膀掠過殘破的帆船。
欽天監的渾天儀,突然發出一陣巨響,裂開成了珍珠的形狀。白洛妤站在船頭,凝視着那破碎的渾天儀,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與此同時,梁哲瀚正在船艙内,他的龍血正源源不斷地,注入到一塊破碎的玉佩中。這塊玉佩,原本是他的母親留給他的,如今卻在他的龍血滋養下逐漸恢複完整。
連茉霏站在一旁,她手中拿着一張,鲛绡制成的海圖。
這張海圖,是她從鲛人那裡得到的。她小心翼翼地撕開海圖的一角,突然,海圖的背面,顯露出一幅清晰的影像。影像中,梁哲希正與鲛人祭司秘密會面,兩人似乎在商議着什麼重要的事情。
就在這時,海底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轟鳴聲,仿佛是有什麼龐然大物,正在浮出水面。白洛妤等人驚愕地看着海面,隻見一艘巨大的糧船緩緩升起。這艘糧船,正是之前沉沒的丙字号糧船,如今卻不知為何重新浮出了水面。
糧船的甲闆上,堆積如山的黍米早已石化,而在這些黍米之中,竟然嵌着無數顆血紅色的珍珠。這些珍珠,散發着詭異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栗。
白洛妤的焦尾琴,突然無風自鳴,發出一陣凄婉的曲調。這曲調,竟然與鲛人泣血的聲音一模一樣。
浮船的密室中,驚現一對雙生子的冰棺。棺内的女屍正在融合着雙姝的面容,仿佛是在進行某種詭異的儀式。梁哲瀚的龍血意外地喚醒了船底的碑文,上面記載着一種“殺妻證道”的秘術。
連茉霏的鲛绡筆突然自行書寫出一道聖旨:“誅白氏,留連女”。海面上升起一座刻着四人八字的祭天台,而在祭天台的底部,竟然鎖着百具北伐将士的屍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