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哲瀚手中的龍鱗劍,在磷火的映照下,清晰地映出帛書上的文字:“…雙子出則國祚危,當擇賢留一…”
落款處,赫然蓋着當今太後的鳳印。
白洛妤的指尖,輕輕撫過鈴陣的凹槽,金血順着指尖,緩緩滲入紋路,她突然驚呼:“這陣法,需要活祭!”
話音剛落,地面便傳來一陣沉悶的聲響,随即應聲塌陷,露出深坑中令人觸目驚心的九具幼童骸骨。
每具骸骨的心口,都釘着一枚青銅釘,釘帽上刻着三位皇子的生辰八字。
梁哲瀚隻覺手中的劍柄,突然發燙,那熱度仿佛能将手掌灼傷。他眉頭緊皺,迅速扯開衣襟,目光定在了心口處的龍鱗上,發現其位置正精準地對應着骸骨上所刻的“丁卯年七月初七”。
連茉霏的手一顫,胭脂盒失手摔碎在地,朱砂與骨粉瞬間混合在一起,竟神奇地凝成了一幅北境地圖。她瞪大了雙眼,滿臉驚愕:“淑妃當年,小産的胎兒……竟被煉成了陣眼?”
此時,白洛妤的焦尾琴,猛地奏出裂帛之音。那尖銳而強大的音波,如洶湧的波濤一般席卷而出,瞬間震碎了所有的銅鈴。
鈴舌中的指骨,在刹那間突然暴長,化作鋒利的利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向梁哲瀚的咽喉,眼看就要得逞。
連茉霏反應極快,毫不猶豫地,甩出數枚淬毒銀針。隻聽“嗤”的一聲,骨爪在即将觸及龍鱗的前一刻,化作了飛灰。
在那飄散的灰燼之中,竟顯影出太後手持巫蠱偶的畫面。
在那幽深的地縫之中,緩緩爬出一個神秘的青銅匣。
匣面的九宮鎖,散發着詭異的光芒。白洛妤毫不猶豫地,将自己的金血滴向鎖眼,就在金血剛剛觸及鎖眼的瞬間,冷宮突然開始地動山搖,仿佛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混亂之中。
梁哲瀚目光堅定,手中的龍鱗劍,猛地一揮,劈開了旁邊的暗格。
随着“嘩啦”一聲,掉出的密信,展現在衆人眼前,上面記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駭人秘術:以夭折皇子的骨血為引,竟然能夠篡改其他皇子的命格。
連茉霏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她突然伸手擒住白洛妤的手腕,用力按向匣蓋,語氣急促地說道:“表姐可知,你生辰與三皇子……”
話音未落,青銅匣“砰”地彈開,刹那間,百枚銀針如暴雨般暴射而出。梁哲瀚反應迅速,身形旋動,手中的龍鱗劍揮舞成風,發出陣陣刺耳的刮擦聲,艱難地格擋住了這密集的銀針攻擊。
混亂中,匣内飄落出的襁褓碎片,吸引了衆人的目光,隻見那碎片之上,繡着“偷龍轉鳳”的血書,字迹觸目驚心。
在清晨那濃重的霧氣中,絲絲縷縷的霧氣,緩緩漫過那堆積如山的森森白骨,給這恐怖的場景更增添了幾分陰森和詭異。
欽天監那原本莊重的日晷,不知為何竟突然裂成了,嬰孩手掌的形狀,那斷裂的痕迹,猶如一道道猙獰的傷口,令人膽寒。
白洛妤神情肅穆,雙手捧着那半枚染血的玉珏。當她,将其與坑中骸骨手中的殘片靠近時,兩者竟完美地契合在了一起。
連茉霏目光淩厲,手中的金錯刀,突然指向太後寝宮的方向,語氣堅定地說道:“該找那位,讨個說法了。”
梁哲瀚的後背,那神秘的龍鱗紋,如同活物一般蔓延至頸側。每一片龍鱗,都清晰地映出當年巫蠱案的種種細節,仿佛将那段黑暗的曆史,重新呈現在衆人眼前。
冷宮那破敗的殘垣上,突然毫無預兆地浮現出,一個個觸目驚心的血手印。這些血手印,逐漸拼接成了新的谶語:“雙凰現,九子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