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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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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與你有何仇,你要如此對我?”

他說話結巴,就連說話的尾音都是顫着的。

朱祐璟順勢洩力将烙鐵放下,頓時火花四濺,在這地牢中,除了火把之外,格外展出的半瞬光亮。

譏笑聲回蕩在地牢中,接着說道:“怎麼?沒仇便不能這麼對你?”

他壓低嗓音,“你死了都不足惜。”

聽着面前之人所說之話,楊谟忍着疼痛破口大罵了出來。楊谟越是破口大罵,朱祐璟笑得便更加猖狂。

他一共就說了三句話,無一句不帶娘的,旁邊的長明聽着楊谟這一口一個罵娘的,現在若不是朱祐璟站在面前,當街辱罵親王妾室,已經能集齊好幾種死法了。

長明看不下去了,真是話多,拿起白布塞進楊谟嘴裡,要怪他話太多了。

楊谟瞪着已經青腫到不行的眼睛,看着身前兩人戴着面具之人,隻能一個勁兒,從喉嚨中發出聲音,不帶任何音調,隻能哼哼兩句,像極了豕(豬)鳴。

轉身兩人便消失在地牢中,隻留楊谟在原地昂昂地叫着。長明跟在他身後,踏腳向上走時,朱祐璟将臉上的面具,丢給身後之人。

砸在長明面具上,直接将他的面具砸歪了,長明眼睛視線被遮擋,隻能瞧看小部分,蹲在地上撿起方才朱祐璟丢掉的面具。

方才丢給他面具的男人,消失在他視線中,直到日光照射在他的頭頂,視線也逐漸寬闊後,才瞧見,朱祐璟站在不遠處等着他。

他人高,路過的将士們都向他鞠躬,他隻是點點頭,長明站回他的身旁,朱祐璟歪頭看向他。

“殿下,今日怎麼想起用烙刑了?”

他站在原地動了動身子,“還要留他一命,暫且給些苦頭吃就行了。”

看朱祐璟方才的樣子,也不像是他的作風。

營中挂旗飄飄,近日天氣轉涼,此地本就風多,隻是不知入冬時分,他這夫人是否還是一心想要待在軍中。

-

她今日醒的格外早,竟也不見朱祐璟的身影,走到帳外發現這中軍帳中,燭光亮亮。昨日她與朱祐璟都淋了雨,她倒是喝了些姜茶,現身子并不大礙。

就是不知朱祐璟,身子有無大礙。不過還不到五更,便瞧見中軍帳中亮着光,也許朱祐璟便是在中軍帳中處理事宜吧。

上一世,父親與她閑談時,提到朱祐璟,這京城中旁人皆說朱祐璟時疲勞過度,一夜暴斃而亡。

就連将屍體送回京城時,這郡王府也不曾抖摟出,關于朱祐璟死因的半點消息。

而父親則說,這朱祐璟體格全健,完全不像是旁人所說那樣,那時張姝璘還反問張忠:那父親認為這世子是如何亡的?

張忠隻是搖搖頭,嘴上說着不可言,不可言,便轉移了話題。說來也奇怪,前世也是父親歸京不日後,京城中就傳來了世子身亡死訊。

現父親已然歸京,說明朱祐璟前世死因,快要嶄露頭角了。隻不過他現在還不能就這麼亡了,她還隻查到些眉目,現在若是斷了,恐怕前世之事便要重演了。

福兒今日也來得早,站在帳口。張姝璘對着福兒招手,福兒手中拿着什麼,而後遞到了她手中。

一封信,上寫“世子妃,張氏親啟。”後面跟着“張忠二字。

信的開頭,父親便寫明了在京城中養病,已有好轉,讓她莫要擔心,其餘大多都是讓張姝璘照顧好自己與世子。信尾提到了祖母,說祖母近日身子不爽利,讓張姝璘尋個時間回來瞧瞧。

“可是老爺來信了?”

她“嗯。”了聲,福兒着急打聽張忠與祖母的身體,兩個眼睛就快要将她手中的這封信,盯穿了。

“父親說身體也有些好轉了,隻是祖母身子有些不太爽利,讓我尋個日子回京。”

“莫不是老太太,想姑娘你了,才讓老爺來信的吧。”福兒點了點頭,思考了一番脫口而出。

她點了點頭,若是祖母真的出了什麼事兒,張忠定是隻留三字“速回京。”

“姑娘,昨兒回帳中時,雙枝同我說…”

福兒這姑娘,總喜吊着她的胃口,張姝璘極其配合,反問她。

“同你說什麼?軍中來賊了?”

福兒擺擺手,嘴上說着,不對不對。她動動身子,左肩還是有些痛的,這楊谟留着長指甲,那日真是掐得她生疼。

“昨兒,世子見姑娘未歸,将身邊那個總跟着侍衛,踢出了帳外,雙枝說他叫什麼長明?”

“還說什麼,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話。”

她聽完臉上倒是沒什麼情緒,反而福兒有些高興過頭了。她還以為這軍中進了賊人,将糧食全數偷走了。

等等,糧食?這楊谟貪了這麼多錢财,這城中有這麼大财力,還能這麼貪的人,應該不多。那麼城東那家背後,那此人是否有可能是楊谟呢?

面前之人見她,發着呆,小手往張姝璘面前一揮。企圖讓張姝璘回過神來,她眨眨眼睛,望着福兒。

“你派人将剩下的餘糧,盡數交給吳伯他們。”

福兒面上有些犯難了,眉頭緊皺着,張姝璘問她,何事如此表情。

“這村中這麼多人,若是隻給吳伯一家,怕不是會打起來哦。”

她本想喝口茶,剛入嘴,聽了福兒了的話,差點吐了出來,轉而差點笑出了淚。

“放心,吳伯在幾個村中還是有些威望的,歲數也不小了,估摸着也懶得折騰。”

她邊說邊轉身走到張姝璘身後,先是捏着張姝璘右肩給她揉揉肩膀。

“姑娘,你是不知道,從前在京城,那菜場的王婆子,可兇了,一點便宜都不讓别人占。”

福兒說着,她聽着。昨日朱祐璟拿出的藥油,還在桌上,張姝璘伸手攔下福兒的手。

“世上哪有那麼多王婆子,你幫我把這左肩上的淤青,揉揉。”

旁邊福兒,此刻腦中隻有她們家姑娘的那句,左肩上淤青幾字。

“定是昨日那人所為,姑娘大可讓福兒前去,何必惹個淤青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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