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兒子把話說開之後,方文文反而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
她忽然發現,自己其實并不在意王旭陽最後到底會跟誰。
她曾經也不止一次的幻想過自己會和王松文走完一生,但結果卻隻剩下眼前的一地雞毛。
如果不出意外,一個月之後……哦不,應該說是半個月之後,她和王松文就會橋歸橋,路歸路,從此變成有一個孩子的陌生人。
所以,當王旭陽大哭着說自己想爺爺奶奶和爸爸的時候,比起感到背叛,方文文覺得自己更多地體會到的是一種釋然。
一種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其實沒有誰能真正屬于她的釋然。
隻是方文文沒想到的是,自己準備去魔都工作的事情,居然會讓王松文非常、非常的惱火。
“方文文,你什麼意思?!”
咖啡廳裡,方文文一臉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怒發沖冠的男人,一時間居然有點沒get到男人的憤怒。
“老王,我是真不明白,你這次是在氣什麼?”
方文文的态度無疑是一種刺激,一種讓王松文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被忽視的感覺,“你非要和我搶陽陽,然後你又說要去魔都?你有沒有考慮過孩子還那麼小,驟然改變生長環境的話他要怎麼辦?!”
“且不說生長環境本來就是可以改變的,你怎麼知道陽陽一定會和我去魔都呢?”方文文看着眼前那個因為憤怒而從臉紅到了脖子根的人,忽然很想問問當年的自己是不是瘋了傻了,才看上了王松文這樣一個情緒不穩定的人。
“什麼叫陽陽不會和你去魔都?難道你要把陽陽留在桂城?”
“我懂了!”
“方文文,原來是這樣!”
方文文皺眉看着一瞬間又變成了懂王的準前夫,一時間也有些摸不着頭腦。
“你懂什麼了?”
方文文着實有些好奇,但很快,她就後悔自己多了這麼一句嘴。
“方文文,你确定要我把話說開麼?”
王松文看着眼前的人,眼裡滿是居高臨下的審判意味,“這不就是你在魔都有人了嗎?所以才急着甩了我投奔那個野男人!”
“方文文,我告訴你,這個婚,我還真不離了!”
這些年方文文其實早就察覺到了王松文對很多事情的想法都不是那麼的正常,但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加以糾正。
每次意見不合的時候,方文文都還來不及說出自己的想法,王松文就已經生氣得拂袖而去了。
這樣的次數多了之後,再遇到這種情況的方文文就已經學會了沉默和閉嘴。
她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就這樣忍耐對方一輩子,但她現在卻意識到,過去的自己,真的荒謬得有些徹底。
“王松文……”方文文看着一臉不快,仿佛被戴了天大的綠帽子的人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極為諷刺的笑。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得出了我出軌這個結論,但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沒有這回事。”
“我想和你離婚,純屬就是我不想再和你過下去了。”
“王松文,我已經不愛你了。”
很難形容王松文在聽到這句話時的心情,但他的自尊卻不允許這句話成真。
于是,王松文依舊強撐着一副“我不相信”的面孔,繼續輸出更為尖酸刻薄的話語,“呵,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你說不愛就不愛了?!”
“我告訴你,我這次一定不會成全你,你想甩了我去魔都潇灑,沒門!”
那天方文文和王旭陽聊過天之後就遵循孩子的意願把他送去了爸爸那裡過周末。
可這才過了一天,王松文就怒氣沖沖地來“興師問罪”了。
她不想去猜測是不是因為孩子的表述不清所以導緻了王松文擁有這樣荒謬的誤會。
可這誤會本身,卻是對方文文的人格最大的侮辱。
過去的那段婚姻雖然以失敗告終,但她方文文扪心自問自己在那段婚姻裡幾乎付出了自己的全部。
可到頭來換來的卻是一句“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這實在是太讓人難以接受。
既憤怒,又難堪。
“嗯,那你就去撤銷,如果你撤銷離婚,那我就走起訴離婚。”
“王松文,你放一萬個心,這婚,我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