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予安睡得很不安穩,在夢裡他站在手術台上,一直在做各種各樣的手術,一刻也不歇息,連吃飯喝水的時間都沒有。
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他感覺有什麼東西一直舔着自己的臉,而且環境變得十分嘈雜,好像有很多人在他耳邊同時說話一樣。
“主人,主人該起床了,咱們該去看豚豚了,主人快起床……”
“不,今天該我和主人去了,你都和主人去那麼多天了。”
“就是就是,你聰明了不起啊,該我們幾個去了。”
“該我……”
越來越吵,謝予安覺得自己的頭快炸了,大聲吼道:“閉嘴,吵死了。”
一瞬間,周圍安靜了下來。
他扶着頭坐起來,看到拿鐵正坐在沙發上,而他臉上的液體,也可以确定是拿鐵的唾液,俗稱口水。
其餘的狗蹲在沙發旁,眼睛偷偷地看向主人。
剛才它們太吵,主人都生氣了。
隻是嫉妒使狗瘋狂,主人醒了不僅不怪拿鐵私自上沙發,居然還摸了它的頭!
等主人起去洗漱後,一隻狗撲上沙發沖拿鐵狂叫起來。
二哈龇着牙,一臉兇樣,罵邊牧:“你這傻狗,霸占鏟屎的那麼多天,本哈現在就拆了你。”
“你才是傻狗,昨天主人還陪我玩遊戲了,我和主人昨天去找豚豚,你吃的魚就是我和豚豚抓的……”邊牧臉上挂着微笑,有條不紊地輸出能讓二哈瘋狂的話。
正準備進廁所的謝予安差點被吓尿。
他機械式地緩慢轉過身,看到一哈一牧在吵架,其它狗在聲援二哈。
這兩貨經常吵架不奇怪,怪的是他聽得懂這些狗的争風吃醋。
見他還沒進廁所,一隻雜色中華田園犬沖到他身前,搖頭擺尾求撫摸,狗嘴裡說着人話:“主人,摸摸我,要摸頭,再摸肚肚~~”
謝予安木愣愣地蹲下,伸手摸了摸彩虹的頭,又摸了摸它的肚子。
“舒服舒服,主人,真舒服,最喜歡主人了~~”
二哈吵架分心,清澈的雙眼看到彩虹彎道超車的畫面,立即抛棄無用的嘴仗,飛快地奔過來,準備撲到主人的懷裡。
謝予安的震驚最終被生理需求擊潰,他快速起身進了廁所,順便關上了門。
洶湧澎湃的尿意,讓他忽略了飛奔而來二哈狠狠撞在門上,為此,二哈又在心裡默默的設計出上百種裝修方案。
解決完生理需求,謝予安“冷靜”地洗漱,自言自語道:“首先得弄明白是隻有我一個人能聽見,還是其他人也可以,到底是它們說了人話,還是我突然聽得懂狗語,還有就是昨天那個所謂的系統和撈回來的蛋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洗漱完上樓換了身衣服,謝予安帶着琥珀,一隻介于黃色和咖啡色的狗子去村口買早餐,開始了自己的驗證。
一路上,琥珀不停地說着開心,希望下次出海的時候,謝予安能帶它一起去。
謝予安今天特意從人多的地方去買早餐,村民除了和他打招呼,并沒有發現一隻狗正不停地叨叨叨。
早市才逛了兩分鐘,謝予安終于整明白了,能聽懂狗語的隻有他,不僅如此,其他動物的語言他也能聽懂。
一隻公雞發現一條蟲,立馬叫它媳婦去吃;一隻鳥向其它鳥抱怨,樹底下那個小孩前兩天掏了它的鳥窩,它準備天天在那小孩頭上拉屎……
謝予安從未覺得這個世界這麼吵鬧,吵得他的頭都快炸了。
這種情況,他還買個屁的早飯,飛快地跑回家,找出之前買的耳塞戴上。
“001,你在嗎?我不想要這個獎勵了。”
謝予安試了各種方法,都不能将系統招出來,如果這就是所謂的獎勵,他不需要,連同樓下的那個蛋也不想要。
他不需要聽懂動物的語言,聽懂了,當它們離開的時候,自己會更悲傷,也不想生活在這種太吵,頭分分鐘就能炸掉的世界裡。
“叮~~ 系統已接收到宿主的請求,除宿主熟知的幾個個體外,将屏蔽其他個體除求救以外的語言,宿主可自主開啟聽語術。”
“等等!001,我要怎麼聯系到你。”謝予安焦急地問,但回應他的隻有寂靜。
他摘下耳塞,盯着鏡子裡的自己,到底是哪裡接收到系統音的,是耳朵,還是大腦?
這個系統音又是怎麼傳播的,自己的身體内是否也發生了什麼變化?
而且……
聽語術這個名字會不會有點low?
謝予安脫光衣服認真的觀察自己,表面上,似乎沒有變化。
想了想,他從旁邊的抽屜裡找出電推剪,将自己的頭發剃光,觀察良久也沒有什麼變化。
或許應該去醫院仔細拍個片,照個CT研究一下?
不行!如果自己體内真的有變化,而且這個變化是非正常性的,那他一定會被送進實驗室當小白鼠?
他可不想被解剖。
謝予安盯着鏡子中自己的大光腦袋……
“嘿,真别說,連我都很有解剖自己的沖動。”
研究不出所以然,謝予安穿好衣服,準備去廚房下碗面吃,早飯沒買,隻能做自己最拿手的清水面。
第一個,哦不,第一隻發現他大光頭的是二哈,它稀奇地繞着謝予安轉來轉去,最後直立站起來,舔了舔他的大光頭,嘲笑道:“鏟屎的,你的毛毛呢?你這樣就像之前我踩壞的大燈泡,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