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矢野跑到路邊奮力揮手攔住路邊的一輛出租車。
一進車門,就将自己的警察證以及手機上剛剛收到的地址給司機看:“司機先生,去這裡!情況緊急,拜托您快一點!”
大概是第一次遇見這種場面,司機先生激動地應了聲,緊接着猛踩油門。
手機上,同事發過來的地址是東京大學的某幢教學樓,早上的時候,矢野似乎确實聽到伊藤沙織提起過自己是東大的學生。
等矢野到達的時候,東大的教學樓下面已經停了幾輛警車了。
一名認出矢野的警員向他揮手:“啊,矢野警官,你來了。”
“現在是什麼情況?”矢野皺着眉,竟然在這裡看到那麼多同事,他的内心隐約有些不好的預感。
“您在電話裡說的那位伊藤沙織小姐,已經确認死亡了。”
正要往教學樓裡沖的矢野腳步一頓,有些不堪置信地轉頭看向說話的那名警員。
“就在您打來那通報警電話後不久,我們又接到了一通報警電話,内容是:伊藤沙織小姐在東京大學的教學樓内,自殺身亡。”
“什麼?自殺!不,她不可能自殺的!”矢野幾乎是下意識地出聲否認。
今天早上,他和她聊了那麼久。明明她已經重新鼓起好好生活的勇氣了,這才過了幾個小時,怎麼可能......
“這的确不是一起自殺事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矢野背後傳來。
“目暮警部!您怎麼也在這兒?”
跟着目暮十三一起從教學樓裡走出來的還有兩位警員,他們正押送着一名滿臉淚痕的陌生男人往停在一邊的警車方向走。
目暮警部拍了拍矢野的肩膀:“剛剛過去的那個人就是本案的兇手,他對所有的罪行供認不諱。我們趕到這裡的時候,工藤君已經找出了案件的全部真相。”
工藤,目暮警部說的是工藤新一。
矢野當然知道他。最近聲名鵲起的一名高中生偵探,正因為他多次協助警方破案,被媒體稱為“日本警方的救世主”。
“嗨,矢野警官,好久不見。”正要走過去的工藤新一看見矢野先一步過來了,年輕的臉龐上笑容燦爛。
“好久不見你個鬼!我們前天上午才剛剛見過。”矢野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不過,這次這麼快就找到案件真相了。工藤,你這家夥還真厲害啊!”
“因為本案的兇手使用的手法很簡單,留下的破綻也很多。如果交給警方調查的話,也很快就能抓獲真兇的。隻是可惜......”無論他的推理再如何精彩,揭露真兇時再如何的意氣風發,也無法忽視這一切都是基于現場死了一個人的事實。
工藤新一看起來也有些難過,畢竟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就在他的面前變成了冰冷的死者。但對于一名高中生來說,他已經擁有遠超這個年齡的成熟冷靜了。
矢野神色有些複雜,回想起早晨他和伊藤沙織告别時,對方略帶羞澀的那個美麗笑容,他的内心莫名一痛。
在他們沉默之際,迎面走來的還有數張陌生的面孔,看起來都很年輕。他們大概都是東京大學推理社的社員,畢竟和本次的案件有關,他們應該也要去警局做筆錄。
忽然,矢野看到隊伍最後面的那張熟悉的面孔。是他早晨在車站遇到的那位,戴着黑框眼鏡,單肩背着書包的黑發青年。
矢野有些驚訝:“你——你是早上在車站的那位!”
“是我,神崎淩介。矢野警官,您好。”黑發青年朝他禮貌地打了個招呼。
“你怎麼也在這兒?”矢野有些懵。
然而還未等他作答,一旁的工藤新一就再次開口了。
“話說——其實我還有個疑問,雖然這個疑問或許和這起已經被揭開真相的事件無關”,工藤新一聳了聳肩,”矢野警官,為什麼神崎先生送給你的手帕會出現在死者——也就是伊藤小姐的上衣口袋裡?”
“诶?”聞聲,矢野下意識朝着自己的褲袋裡摸了摸。
的确,他早上擦拭過蛋黃醬污漬的手帕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他明明記得自己将它折疊後,就揣進褲袋裡了。
同時,工藤新一拿出一個物證袋,裡面裝着的赫然是矢野消失的那塊手帕。上面除去一道淺淺的蛋黃醬痕迹,還沾有一大片暗褐色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