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您有新的訪客——叮咚——您有新的訪客——”
正午時分,東京大學著名心理學教授——渡邊雅志的心理診療室外,矢野全然沒了早上在車站時的精氣神。
隻見他面色頹頹,看起來似乎比前來開門的五十歲左右的渡邊教授更顯疲态。
事實上,按照他原本的行程安排,他應該在上午的時候就準時到達這裡。誰知道他路上又遇到了兩個飛車劫匪,不僅追着他們跑了三條街,還一挑三将他們依次制服......真把他累得夠嗆。
啊,今天真的是休假日嗎?矢野有些無奈。究竟是最近的治安真的太差,還是他的責任心實在真的太強,所以無法将自己的工作職責與私人生活分開?
“矢野先生?”
渡邊教授似乎對于在這個時間點看到矢野很意外,他有些疑惑地轉身看了看挂在走廊盡頭的鐘表,“我以為您今天不會來了。”
畢竟矢野已經完全錯過了原本預約的時間,遲到,可不是矢野一貫的風格。
然而,矢野隻是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渡邊教授,最近我又夢到沙耶香了。”
聞言,渡邊教授朝他微微颔首,示意他先進門。
不同于尋常的工作室,或許是獨屬于渡邊教授的特色,剛踏入大門後的走廊,矢野就能聞見一陣濃郁的咖啡香味。
穿過挂有古典名畫的走廊,挂有鐘表的牆面拐角處的那個房間,就是渡邊教授的診療室。
走進診療室内,周圍熟悉的暖色調的裝飾風格令矢野瞬間放松了心情。他脫下外套放在一邊,轉身坐在柔軟的沙發上,隻覺得好像有一朵棉花糖将他舒适地包裹起來。
“真香啊,您換新的咖啡豆了?這次是又什麼口味的,請給我也來一杯,謝謝。”矢野整個人深深地陷入了沙發内,光是聞着咖啡的香味,就好像已經能夠想象到現磨咖啡那絲滑醇厚的口感了。
然而,接下來送到矢野手上的,卻是一杯熱牛奶。
他有些不解地回頭望向渡邊教授。
後者卻一臉無奈:“恕我冒昧地提問,矢野先生,您昨晚幾點入睡的呢?”
“大概......”矢野一愣,眯了眯眼陷入回憶:“大概四五點吧。”
“今天淩晨?”
“淩晨。”
看見渡邊教授那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矢野也似乎有些心虛:“還不是因為前幾天都在蹲點抓捕一名逃犯!好不容易昨晚才冒着大雨成功抓到他,又通宵寫完報告,等我回到家就已經......”
“我已經了解了。”渡邊教授果斷出聲打斷了矢野,“所以,矢野先生,比起進行心理咨詢,我認為現在的您更需要充足的睡眠。”
“可是!”矢野仍想掙紮,“你還不知道今早發生的事。”
“這是我從專業的角度提出的建議。矢野先生,您要不要去那邊的鏡子前好好看看您眼下的黑眼圈?”渡邊教授補充道,“或者說,你希望我以你老朋友的角度建議你:先在樓上的客房洗個熱水澡,泡個舒适的泡泡浴,然後和我一起享受午餐,再好好睡個午覺?怎麼樣?畢竟今天可是你難得的休假日。”
矢野一副又被他打敗了的表情,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渡邊教授,我可從沒見過像您這樣不願意賺錢的心理醫生。您是打算提前退休轉行當民宿老闆了嗎?”
渡邊教授不置可否:“你知道的,我的本職工作可是東大的心理學教授。成為警視廳的特邀心理醫生,也隻是上級指派給我的副業。當然,如果您現在非要向我支付一大筆診金,我也很樂意接受。”
說着,兩人對視一眼,齊齊笑出了聲。
然而,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卻打破了這一和諧的氣氛。
“喂?這裡是矢野。”是個陌生号碼,矢野接通電話。
“矢野警官......救......救我......啊!”
聽到對面傳來的尖叫聲,矢野臉色驟然一變,他從沙發上坐直身體,語氣帶上了明顯的焦灼:“伊藤小姐?是你嗎?喂喂?你聽得到嗎!”
對面再也沒有傳來任何伊藤沙織的聲音,大概幾秒後,通話就被掐斷了。
伊藤沙織一定遇到了危險!
矢野一邊向教授點頭緻歉,一邊急匆匆地轉身就朝門外沖去。連放在沙發上的外套都顧不得拿上,他又緊接着撥打了另一通電話:“喂?我是矢野。你幫我查一下這個電話現在所在的位置,電話的主人可能遇到了危險!對,再派些警力去看看發生了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