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的距離,我仍然沒能殺死它,第三箭我更沒了把握。
眼見着達裡爾抽出短刀要動手,我不想讓他對我失望,用弩晃動灌木叢,行屍忽略了一旁的達裡爾,徑自張開血盆大口,露出上下兩排黑漆漆的牙齒。我大喊道:“讓我來!”随即迅速拉弦置箭,仰頭躺倒,伸腿抵住行屍的腰,行屍的力氣不小,我必須立即解決它。最快捷的方法就是直接用弩的長度把上面鋒利的箭頭刺進行屍的腦袋裡,可我不會這麼做,而是用第三支箭射殺行屍,他離我就是一把弩的距離,我若再不能把它射殺,簡直天理難容。
我踹開死掉的行屍,盤腿坐在地上喘息,看向達裡爾,他則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着我。
“怎麼了,你沒看到我剛剛的進步嗎,第三箭我的動作非常流暢,而且是目前最快的一次。我這次能近距離射中它的頭,下一次就能遠距離射中。”我說得十分認真,達裡爾無言以對,把弩收了回去,“你幹什麼,不學了嗎,要走了嗎?”
他有些惱怒,指着死掉的行屍,表情嚴肅,沖我吼道:“你不能每次都讓自己處于危險中,剛剛,還有河邊,還有你和索菲亞在外的時候,能不讓行屍近身就不要讓它們近身!”
“好吧,我錯了。”達裡爾說的有道理,我不得不承認。
“你似乎總是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
有嗎?我并不覺得:“我用的都是短刀,我不近身我怎麼殺它們?”
達裡爾愣了愣,回我:“你還得再學學暗殺。”
“哈?比我上大學時的課程還滿,你們是想把我培養成一名專業的行屍殺手嗎?”
“你可以是。”他點點頭,把弩塞回我手上,“走吧,去找下一個目标,你今天得射中什麼才行。”
我們繼續在叢林中尋覓,太陽欲西垂,所以達裡爾帶我走的是回農場的路,可是我都能看見赫謝爾家的房子了,我們還沒找到可以射擊的目标。
“啊哦,看來得明天再練習了。”從林子裡出來,重新回到開闊的草地,我如釋重負,頗有種小時候放學的愉悅感。
“明天吃完午飯我們就去。”
我把弩還給他,做了個敬禮的動作。此時,黃昏已至,仿佛是上天垂憐,金色灑滿整座農場,每個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仿佛我和達裡爾在叢林遇見的行屍是另一個世界的。然而叢林與農場相鄰,這是一片平坦的大陸,行屍終有一日會出現在房屋外面,它們也會看見與今日相似的黃昏。
末世不該有這麼美麗的晚霞,大汗淋漓的我無心欣賞,達裡爾更是沒有注意到天邊的變幻,走出幾步回頭問我停下來做什麼。
“那邊,”我指了個方向,瑞克和洛莉正在遠處的栅欄邊争吵。
“你很關心他們的夫妻生活。”聽上去達裡爾又要出言不遜了。
“你不覺得他們是在吵架嗎?你猜猜看是為了什麼,我們可以打個賭。”
他有了興緻,問我:“賭什麼?”
“我赢了的話,你就當着大家的面誇我一分鐘,我輸了,我就誇你一分鐘。”
“行啊,我猜是瑞克知道洛莉和肖恩的關系了。”
不出我所料,達裡爾猜的是肖恩。
“我說是為了孩子在吵架。”
“卡爾?不可能,卡爾剛剛恢複,他們有什麼好吵的。”
“不信是吧,你等着瞧。”
畢竟我說的孩子,又不是指卡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