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仔發現了坐在車裡的陌生人:“那個是誰?”
大家齊齊往車内看去,赫謝爾臉色凝重,走到帕特裡夏身邊,叫她收拾一間房出來,準備做手術。
我把我和洛莉到酒吧之後的事情告訴大家,其餘的就由做完手術的赫謝爾來說,至于那個斷腿的家夥是去是留,得等到瑞克、肖恩還有格倫回來以後再決定。赫謝爾告訴我們那家夥叫蘭德爾,他盡力修複了蘭德爾的腓腸肌,但可能還有神經損傷,蘭德爾至少一周都站不起來。
這個晚上,我們所有人都在屋子裡休息,瑪姬為我和安德莉亞在客廳打了個地鋪,她的心情寫在臉上,我忍不住說道:“放心吧,他們也許再過一會兒就回來了,又或許是明天早上,隻需要你睡一覺。”
她擠出一個笑容,笑得十分勉強。
第二天升起的太陽從地平線上露出一半,橘紅色的曙光點燃了天空,曾幾何時,我看日出不再有又活一天的慶幸,而是又要艱難活下去的疲倦。
“起這麼早?”達裡爾背着弩從帳篷處走來。
昨晚隻有他一個人在外過夜,我調侃他是過習慣了野人的生活,已經很難變回現代人,他卻一句話堵了我的口:“這世道還有現代可言嗎,現代社會裡殺人可是要坐牢的。”
“你的意思是,瑞克他們昨天不該殺那幾個人?”
他搖搖頭:“如果我在那裡,我也會毫不猶豫地開槍。”
“那你現在是要去哪,别說隻是在散步,”達裡爾穿戴整齊,裝備齊全,我摸了摸口袋裡的刀,還有褲腰上的手槍,“你要去找瑞克他們嗎?”
“我看是你想去找。”
我急忙道:“我當然想去找,卡爾昨晚一夜沒睡好,我聽到他每隔一會兒就會響起的腳步聲。瑞克他們是我們的夥伴,我們從亞特蘭大到這裡,經曆了那麼多,怎麼可能不想去找他們。之前我和索菲亞在叢林中迷路,你們不也沒放棄我們嗎?”
達裡爾輕笑,瞥向樹下的車,示意我跟上。
“你們要去找人嗎,”安德莉亞在這時走了出來,“我和你們一起去。”
與我們同去的還有T仔,我們收拾東西裝進車子的後備箱,戴爾偷偷跟安德莉亞說了些什麼,想必是安德莉亞不愛聽的,因為她看戴爾的眼神帶着冷漠,可戴爾卻一副真摯的模樣。
收拾妥當,達裡爾的手搭上蓋闆,熱浪沸騰的空氣中卻隐隐傳來奇怪的聲響,我心中一喜,眺望遠處,一輛紅白兩色的車子行駛在通往農場的道路上,是他們回來了!不過那聲響一部分是來自汽車,還有一部分像是來自于男人間的争吵。
衆人從營地與屋子裡趕過來,瑞克、肖恩、格倫三人平安無事地回到我們身邊,洛莉與瑪姬喜極而泣,各自擁抱愛人,唯有肖恩略顯尴尬。
争吵隻有可能發生在瑞克與肖恩之間,該不會他們吵了一晚上吧,那真是有點心疼夾在中間的格倫。我難以知道他們都吵了什麼,也許關于蘭德爾,關于行屍,關于本甯堡,也關于洛莉和她肚子裡的孩子。
我們進到屋内,圍着長桌坐下,經曆九死一生的瑞克一刻都不休息,開口提出等蘭德爾能下床,就給他一個水壺,把他帶到主幹道上,讓他離開。肖恩毫不意外地反對,因為蘭德爾已經記住了農場的路,他回去隻會給我們招來更大的災禍,蘭德爾必須死。
從前肖恩不是沒有反對過瑞克,但這次很不一樣,他的話帶着刺,而我們大家對此比起聽他的,更願意聽瑞克的建議,肖恩開始胡言亂語:“我去給那家夥拿些鮮花和水果,瞧啊各位,我們又癡人說夢了。”鮮花和水果,仿佛是探病,他上一個探病的對象還是瑞克。
“谷倉的事我們還沒說,”赫謝爾叫住了朝外走的肖恩,訓斥他,“讓我一次把話說明白,這是我的農場,我本打算讓你們離開,是瑞克勸我不要這麼做,這不代表我非要聽他勸,所以幫你我一個忙,閉上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