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心底狂笑不止的冷妙清瞬間噎在那裡,擡頭愣愣望向身邊的少年,幹澀開口,說話結結巴巴:“啊..啊...啊這...啊這...顔小友,還真是聰慧睿智呢,那請問顔小友,你們準備靠什麼來分辨出那位女修士呢?”
顔瑞雪含蓄一笑,内斂而謙遜,又十分的欠揍:“此乃機密,在下不能洩露,還請冷掌門見諒。”
“哦...這樣啊...這樣啊...”冷妙清呆呆愣愣,點了點頭,也不繼續追問,但說話卻始終像個結巴。
顔瑞雪見冷妙清頓時蔫了許多,笑容不減,便将話題引到她懷裡的殷凫身上,緩緩發問:“在下聽說冷掌門之前隻有八位弟子,最近才收了第九位弟子,這位弟子,竟也有一雙白瞳呢....”
此時的冷妙清依然全沒有了剛才的高雅随和,隻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冷淡開口:“你說小九的白瞳啊...那是因為他說話隻說一半。”
顔瑞雪愣了一下,然後回複:“冷掌門應該是想說——‘說話說一半爛舌頭’吧。”
冷妙清又瞥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嘲諷到:“呵呵,你也知道啊。”
顔瑞雪再愣了一刻,然後繼續含笑發問,緊追不舍:“可這位并沒有爛舌頭,而是一雙白瞳,且他看起來才剛剛滿月,應該并不會說話...”
“哎呀,我說他白瞳就白瞳,你哪兒那麼多廢話!你不就是想說他長着和魔嬰一樣的眼睛,年紀又對得上嘛!給你給你給你,全給你,我抱着他還嫌煩呢,最好是魔嬰你趕快帶走!”
“你們這些正派人士就是虛僞,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好了,非得擱這兒套話,小嘴叭叭叭的,叭不出一句我愛聽的!”
“他娘的,傻子都你比你會說話!”
冷妙清不清楚他們到底如何辨認自己,又不确定他們是不是在詐自己,因此憋了一肚子氣,瞬間就像個油桶似的爆炸了,把殷凫往顔瑞雪懷裡一塞,立刻就像螃蟹似的氣鼓鼓的走了,走的滿地生風。
顔瑞雪衆人再次愣在原地,其實他們也不确定冷妙清是不是劫走魔嬰的女修士,剛剛隻是想試探一下冷妙清,卻沒想到她如此不禁試,瞬間就原地暴走。
面對送上門來的疑似魔嬰者,歸一門衆人也不客氣,準備先給他來個大檢查。
衆人團團圍住顔瑞雪懷中的嬰兒,剛準備亮法寶展修為,但沒想到一低頭,就看見他正同樣吊吊的、冷酷的、不屑的看着衆人,當真是狂狷至極。
一個小弟子呆了片刻,然後弱弱發問:“顔...顔師兄,這個孩子,剛剛是不是在對我們翻白眼。”
躺在好似硬床闆的顔瑞雪懷裡的殷凫又翻了個白眼,對着團團圍住他的衆人。
他絲毫沒有一點魔嬰該有的危機意識,也絲毫不在乎如果這群人發現他就是魔嬰會怎樣,他隻是和他師父一樣,就算自己是案闆上的魚肉,那也依然是一塊很吊的魚肉。
“不讨論這些,先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魔嬰。”顔瑞雪尴尬出聲,然後于指尖運起靈力,口中念咒,對着殷凫眉心探去。
随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顔瑞雪的眉毛皺的越發的緊,又過了大概一刻,他才緩緩收起靈力,面帶思索的望向懷中的殷凫。
“怎麼樣了,顔師兄?”一個小弟子在旁邊緊張發問。
顔瑞雪緊鎖眉毛:“我催動靈力在他全身遊走了一邊,并無發現魔氣或靈氣,但我始終感覺哪裡有些古怪,說不出來的古怪。”
衆人一時陷入沉默,對着殷凫糾結不已,擔心自己修為低,看不出眼前這個孩子的真身。
此時又一個女弟子靈機一動,高興開口:“啊,對了,我這裡有一靈藥,普通人飲下後毫無反應,而有魔力或靈力者飲下後便會口吐鮮血,狂吐不止。”
衆人高興不已:“那還不快拿出來,一試究竟!”
那女子拿出一小瓶,喂殷凫喝下,然後衆人便又團團圍住他,虎視眈眈的瞧他有何反應。
可惜,殷凫除了翻白眼翻的勤快些,沒有别的任何動作。
可憐的衆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卻也并不願就此放棄,一是冷妙清反應确實奇怪,二是殷凫确實符合魔嬰一些特征。
“顔師兄,我也會一咒語,施咒後普通人毫無反應,但修士或魔修便會大受損傷,口眼歪斜,好似吊死鬼!”又一小弟子開口。
“如此佳咒,怎不快快使用!”顔瑞雪再次燃起希望。
“顔師兄,我也有一寶器,可刺傷修士魔修,但對凡人無效!”
“顔師兄,我也有一....”陸陸續續有小弟子開口,亮出自己的看家寶貝。
“不要多說,大家一起上!”顔瑞雪大喜過望,招呼衆人齊齊對着殷凫亮劍亮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