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冷妙清的手要打開的那個木盒的一瞬間,一個身影從門外走來,打斷了她的動作。
“師父,今日的村子裡一切......”
她正面容平靜的跨步踏入屋内,在輕飄飄的目光掃到屋内的兩個魔修後,瞬間像士兵豎起了長矛,秀眉倒豎,怒喝一聲:
“魔物,你怎在此!我原本以為你們已逃走,沒想到卻還敢有膽來!既然這樣,還不受死。”
說着,她剛剛還空空的兩手瞬間就顯現出法器,她快速催動靈力,就要控制的流星錘迅猛砸來。
那兩個魔修一見到蕊絲,也是頓時吓得花容失色,瞬間從凳子上跳了起來,着急忙慌的就要往冷妙清身邊逃。
“冷仙長,救我!”
剛剛還蹲坐在凳子旁的二人,頓時就躲到了冷妙清身後,隻敢露出一雙眼睛,驚恐的看着怒氣沖沖的蕊絲。
冷妙清适時發出一聲怒喝,制止了掄起錘子要砸人的蕊絲:“放肆!蕊絲你這是做什麼,祁公祁婆年歲已大,如何禁得住你這般驚吓!”
一番話出口,活生生一個被耍得團團轉的糊塗唐僧形象就立了起來。
真·孫悟空·蕊絲怒氣不減,據理力争,試圖讓被表象蒙蔽的冷妙清清醒過來:“師父,他們倆哪是什麼祁公祁婆,分明是兩個狡猾的魔修。經過上次的事情你還沒弄清楚嗎,他們和村外的魔修裡應外合,想謀害與你呢!”
還未等冷妙清開口,兩個魔修就先一步喊起了冤:“冤枉啊,冷仙長!而且上次的事情不是已經解釋清楚了嘛,隻是個巧合罷了,我們一點都不知情,小仙人你為何還要苦苦抓住我們這對苦命人不放呢!”
兩個魔修一頓抹眼淚,裝出一副柔弱委屈的模樣,和怒不可遏的蕊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冷妙清也緩下聲音來,好言相勸:“蕊絲你冷靜一點,上次的事情,屬實不是二老的過錯,他們也隻是碰巧罷了。你看看他們害怕的模樣,哪有半點魔修的影子。”
那兩個魔修又配合的抱在一起一頓哭嚎,就差渾身寫滿了我們都是老實人的字樣。
“你看,他們今日前來,是給我看從田裡挖出來的一個木盒,并非是要加害于我,你不要沖動,快将法器放下。”
冷妙清溫聲開口,将話題引到了被冷落在一旁的木盒身上。
不說還沒事,一說蕊絲将目光掃過那兩個木盒,頓時更加火冒三丈:“這是他們二人送來的?”
那盒子周身環繞的濃郁魔氣,連盒子關着都止不住。
“我就知道,你們害我師父之心不死!”
說着,便要再次拎起錘子,竟是要再次沖上來。
那魔修又是一頓鬼哭狼嚎,扒着冷妙清就開始喊救命,怕得要死的模樣。
他們是真的怕,無論是作為祁公祁婆還是兩個魔修。
見蕊絲即刻就要沖上來,冷妙清又是一頓怒喝:
“放肆,連我都管不得你了嗎?我剛剛讓你放下錘子,對你好言相勸,你卻不服管教,現在還敢在我面前屢次動手,視我的話為耳旁風!”
“蕊絲,我教你法術,是讓你揮錘向更弱者的嗎?!”
“蕊絲,你學了這麼多年法術,竟修出一顆殺戮之心了嗎?”
“這些年的道,都修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冷妙清疾言厲色,一頓訓斥,将蕊絲罵得面無人色。
蕊絲接連被誤會責罵,眼中又悲又憤,聲音也顫抖了起來:“師父你為何不信我,我一心隻想護你周全,其餘的從未想過。這魔盒明眼人一看就有問題,他們将這物奉上,擺明了居心不軌!我今日不斬殺他們于此地,明日他們還會再次卷土重來!師父你信我一回!”
說完,她的兩道銳利又屈辱的目光就刺向那兩個魔修,那兩個魔修又被刺的一頓顫抖。
眼看着冷妙清開始猶豫沉思,那兩個魔修又忍着害怕,跳出來繼續作妖。
“我算是明白了。”女魔修歎着氣走了出來,一副灰心落寞的模樣:“什麼魔不魔的,我們兩個老頭老太太聽不懂,也不想懂。從我們住進來時,小仙人就對我們處處針對,處處挑刺,今日還說要講我們兩個老人斬殺于此。”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我們二人是逃荒來的,小仙人一看到我們這對荒民,就會引發舊疾,心中痛苦。隻是您心中痛苦,也不該再将這怒氣發洩在我們身上啊。我們又做錯了什麼呢,我們兩把老骨頭,活在這亂世上已是十分艱難了,怎麼還受得了您的污蔑。”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既然您如此容不得我們,那我們夫妻二人這就自請離開。即使外面豺狼虎豹,也比在此處受辱受污蔑強,我們雖然毫無能力,卻也想要留得一分清白。”
說着,那二人顫顫巍巍行了個禮,就要互相攙扶着往門外走,背影孤寂的到真有幾分可憐味道。
冷妙清一聽這話,一看見兩個老人就要走向水深火熱的村外,哪裡還忍得住,當即就敢上前,攔住滿臉委屈的二人:“二老請慢,外頭世道如此亂,我如何忍心讓您們涉足。我那徒兒蠻橫不講理,我這就讓她來給二老道歉,還望二老仁心寬厚,饒恕了她的兇橫。”
說完,她就冷臉轉過頭,對着孤零零站在一旁的蕊絲低聲呵斥道:“蕊絲,還不過來賠罪,給二老道歉,求他二人寬恕。”
聲音冰冷擲地,寒透人心。
蕊絲臉色蒼白,不可置信:“師父,你竟然讓我向那兩個魔修道歉?”
那兩個魔修一聽這話,又滿臉傷心的轉身就要離開:“魔修?看來小仙人還是堅污蔑我夫妻二人,我們不如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