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那倆雙腳就要再次往門外踏。
冷妙清又連忙好言攔住,轉過頭繼續對着蕊絲冷面呵斥:“蕊絲,你究竟還聽不聽為師的話?如果你現在不聽,以後就再也不用聽了!從這裡滾出去,為師不想看見你。”
蕊絲眼眶含着淚水,站在原地,固執的一動不動,嘴唇抿的緊緊的,止不住的顫抖。眼神則死死的盯着她的師父,仿佛在堅持些什麼。
那兩個魔修也站在門邊,止不住的拿眼神瞟蕊絲,心中暗喜,指望着她趕緊被趕走,好繼續剛剛的開木盒計劃。
三人一時僵硬在原地,空氣中一片寂靜,混雜着三人不同的情緒。
真·被擠在身體裡的冷妙清閑的打瞌睡,心中還盤算着,人呢,怎麼還不出來。
上次囑托了他那麼多,也不知他都記住了沒。
然後,下一秒,一個身影就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打碎了一室的凝固。
那身影風風火火,聲音同樣也嘹亮高闊,好似高昂的鶴唳:“吵什麼呢吵什麼呢,讓我看看,是不是又有人欺負我的四師妹了!”
他個頭不大,表情卻高傲且目中無人的很,走起路來也是揚着下巴,睥睨所有人的模樣。
他一路趾高氣昂的走到蕊絲身邊,又側頭對着蕊絲俏咪咪說到:“我來罩你裡,四師妹。”
“待會兒我說什麼,你就說什麼。”
蕊絲側頭看着一臉胸有成竹的玉散,一時有些呆楞,眼淚還含在眼眶裡,忘了落下來:“啊?哦......好。”
“你說你們是逃荒過來的難民,我且問問你們,你二人原住村子叫什麼名字,地處哪裡,村中有多少人口,村長姓甚名誰,全都一一報上來。”
蕊絲擦了擦眼淚,也連忙接過話,厲聲發問:“對,把你們原住村落的名字,地處哪裡,村長有多少人口,村長姓甚名誰,全都一一報上來!”
那兩個魔修呆楞了片刻,随後就開始慌亂的回答。幸虧他們編造過身世,也算是考據事實,現在也答得上來:“我們村子名叫祁家村,地處南洲,村長叫祁勞羊,村中人口不多,隻有七八十口人,你們大可去查驗。”
他一番話說完,還未喘口氣,玉散又緊追不舍,隻瞥了他便一眼繼續開口:“我就知道你們要這麼說,祁家村我已确實去查過了,那裡地處群山,翻山必須要走一條山路。村門口有兩座高山并列,山路卻隻有一條,你們說,山路是在左山還是右山上?”
那兩個魔修那禁得住這麼問,他們隻編了個大概,哪知道這麼細的事情,頓時結巴了答不上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玉散追逐不放,大喝一聲:“說啊,怎麼不說了,是不是答不上來了。”
被玉散一呵斥,二人頓時慌了手腳,随便選了個答案:“呃呃......右,右邊,對!我們的山路在右山上!”
玉散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指着他們罵了一聲蠢貨:“露出馬腳了吧,你們兩個蠢貨。兩山并列,從中間的空路走不就行了,還為什麼要費勁去翻山,你們閑得慌嗎?”
“還說不是裝的,我勸你現在趕快就求饒的好!”
兩個魔修見被揭穿,頓時又是慌的打起了哆嗦,卻也還是手忙腳亂的反駁:“之前有山洪,空路都被賣了,我們隻能走山路。”
見他們仍在反駁,玉散又繼續問到:“行,那我再問你們。你們不是說是農民嗎,你們且說說,稻谷一年幾熟,麥子要脫幾次殼,二十四節氣中,何日播種,何日施肥,又是何日可收獲。你們不是農民嗎,不會這點問題都答不上來吧?”
那兩個魔修現如今是徹底沒法子了,剛剛還有選項蒙一蒙,現在全城了填空題了,這還怎麼答。
他們魔修都是想吃人就吃人,想吸血就吸血,總不能春種播下一群小孩兒,秋天收獲一群成人,吃人都按照二十四節氣來吧。
他二人互相使了半天眼神,見對方都想不出回答,卻還強撐着死鴨子嘴硬:“我...我們家中都是小輩農作,我們二人無需下田,所以對這些不了解!”
說完,就梗着脖子看向玉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
蕊絲表情終于冷靜了下來,口中也冷哼了一聲,不似剛剛被堵的啞口無言。
玉散還要開口,她卻手一擡,攔住了準備繼續刁難的玉散。
她走上前,目光如炬,語氣堅定:“行,我們就信你剛剛說的話,還有最後一件事,隻看你敢不敢做。”
那兩個魔修小聲嘀咕:“本來就是真的,什麼信不信......”
蕊絲轉過身,拿起那個魔氣缭繞的盒子,緩緩走向兩個魔修,捧到他們面前:
“這個木盒,已經被解去了咒語,你們輕而易舉就能打開。現在,你們二人就在我們面前,打開這個魔盒。”
“倘若裡面什麼都沒有,自然是皆大歡喜,即證明了你們無罪,我們也消除了疑心,這是個好結局。”
“但倘若裡面有什麼,送你們魂歸西天......”蕊絲聲音越發暗沉,“那就更好了。“
“要麼證明你們就是魔修,受死是罪有應得;要麼證明你們确實什麼都不知道,隻是無心将它送給了我師父。此時打開它,正好證明了你們氣憤不過,甯死都不願受懷疑污蔑,幹脆以一死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不願背負着我們的懷疑與污蔑。”
說完,蕊絲将那木盒緩緩交到他們手中:“來呀,打開呀,剛剛不還鬧着要離開村子嗎嘛,一副“渾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的模樣,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來證明你們的清白,你們可要把握好了。”
蕊絲注視着他們,緩緩吐出這些話語,
剛剛還處于劣勢的她,此時已悄然與魔修換了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