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很明顯,不會有人問千榴的宮服為何又髒又皺,也不會有人指責她渾身散發着腥臭味,隻是在靠近千榴時,胸膛不再起伏,說話鼻音也變得很重。
才比試了一會兒,就又臉憋的通紅的離開了,千榴卻十分之一的修為都沒使出來。
慢慢的,就再也沒有人和千榴比試切磋了,衆人見了她隻是微微一笑,然後逃也似的離開,她走到哪裡都會自動形成一個小圈子,衆人仿佛和她隔離開來。
千榴被衆人默不作聲的遠離了。
但宮服不能脫,在紫雲宮修學就必須穿宮服,誰都改變不了的規矩,所以千榴别無選擇。
千榴一擡頭,就看見戚枝枝在不遠處,興緻勃勃的盯着自己,抿嘴笑着,快樂和得意似乎壓抑不住,于是展露在無聲的眼神裡,不露齒的笑容裡。
千榴低下頭,默不作聲的繼續往前走。
戚枝枝當即上前和她搭話:“诶,千榴,你的衣服怎麼了,怎麼這麼髒啊,你不是最珍惜這套宮服嗎?”
千榴沒有理他,仍舊低着頭往前走。
戚枝枝得不到回應,有些生氣的開始伸手拉她:“喂,我和你講話呢,你聾子嗎?”
千榴還是不吭聲,沒有言語的蒙頭往前走。但戚枝枝怎麼會讓她走的這麼輕易,受手上拉住了衣袖絲毫不肯放手。
一個拉,一個走,嘩啦一聲,衣服輕輕松松就被撕開了個大口子。
千榴愣了一刻,然後緩緩地轉過頭。
戚枝枝也愣了一秒,但隻一秒,随即就又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的毫無顧忌,毫無羞愧内疚。
千榴這次愣的有些久了,僵硬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的把自己破爛的袖子從戚枝枝手裡奪回來。
她轉身要離開,戚枝枝又不依不饒的上前來拉扯她:“诶,你要去哪兒啊千榴,你的衣服壞了要不要我幫你補啊......”
一邊笑得樂不可支,一邊不停手的拉扯。
千榴幾乎是從她手裡使勁奪回了袖子,然後落荒而逃。
她跑的慌裡慌張且速度極快。
跑的快一點,快一點,再快一點!
她要忍不住把劍塞進戚枝枝張開大笑的嘴裡了!
可她跑得越遠,戚枝枝的笑聲就在她腦裡越發大聲,一會兒是蘭耳撲滿粉的滑稽的臉,一會兒是戚枝枝肆意猖狂的笑,二者在她大腦裡互相撕扯,她的大腦幾乎要爆炸了。
她跑的氣喘籲籲,滿臉驚慌,面色通紅。
好生氣啊,血都充盈到大腦裡了,好想把戚枝枝的嘴縫起來,讓她再也笑不出聲。
但是不能!絕對不能!
這種暴力肮髒的想法,另千榴感到無比恐懼,又十分無助。
她能做什麼?
不管是紫雲宮,還是師父以前,從小到大的每一個人都曾千叮咛萬囑咐過她,平時和他人起沖突了,要學會忍讓與退步,不要和他人争論辯駁,更不能随意謾罵他人,出口成髒最為粗俗。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格局要大,心胸要寬廣,肚量要能撐船。
總之一句話,千萬不能與他人起沖突,起沖突了自己要先退一步。
所以千榴忍了又忍,退了又退。戚枝枝撕她作業她忍,戚枝枝擰她胳膊她忍,戚枝枝拿簪子戳她後背她還忍,她現在唯一一套宮服被糟蹋了,還是忍,她成了修仙界的唯一一位超級忍者。
成為忍者的後果就是,現在千榴一看到戚枝枝,就想對她實施校園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