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妙清,輕松點,不要這麼生氣嘛~”她輕輕拍了拍了冷妙清的肩頭,語氣輕快。
冷妙清擡頭——原來是單依波,她後知後覺。
冷妙清又不耐的歎了口氣,理智似乎回歸了。
衆人頓覺桎梏消失,呼吸順暢了許多,大口喘起氣來。
“不是,莫名其妙要去拯救什麼六界的又不是你,你當然輕松了……”冷妙清煩躁的揉着額角,她的腦袋還有些疼。
單依波笑了兩聲,轉頭問衆仙家:“你們一直說拯救六界的機緣是妙清、是離天鏡,到底怎麼拯救,你們想出來了麼?”
地上衆人:“呃……”
“别呃呀諸位,讓你們當宗主、長老、仙尊不是讓你們在這裡一聲不吭的,是讓你們來解決問題的。”
地上的一群人更加尴尬的說不出話。
冷妙清煩躁的幹搓臉:“你們不是準備把我燒了嗎,這是個什麼道理,誰能給我解釋一下?”
衆仙家你看我我看他,都欲言又止,尴尬的氛圍彌漫的更徹底。
終于有個人小聲弱弱開口:
“雖然已是機緣在您身上,但到底如何使用,其實暫時還未确定……”
“所以……所以就……”
“所以就準備把我燒了?和燒紙錢一樣把我燒了祭天?說不定天道就開眼了,不再降災于六界?”
冷妙清痛苦的補全他的話。
“我的天啊,你别告訴我你們一群老頭兒老奶湊在一起想了這麼多年,最後的解決方案就是燒了機緣!敢不敢再草台班子一點,敢不敢啊!”
地上的一群人嗫嚅起來,嗯嗯啊啊了半天憋不出一個字來。
冷妙清心如死灰的往後一躺,盯着自己的床頂:“說真的,就算沒有這個劫難,六界在你們的治理下完蛋,那也是早晚的事。”
四周一時間更加沉默。
有人見冷妙清不似剛剛那麼抵觸,平靜了許多,便小聲開口問道:“那,冷掌門,您是同意犧牲自己,拯救六界了嗎?”
“犧牲你老子!”
冷妙清一個光速從床上彈起:“我真的是對你無話可說!”
“你說你人模人樣一個宗主,一天到晚正經事不做,怎麼就想着犧牲别人呢?合着我活着麼久,就是為了最後能一把火被你們燒了呗?”
那個低聲辯解:“您不是白白犧牲,您是為了六界所有生靈,奉獻出自己的生命……”
“哈哈,我懂你,一命換天下人的命呗,怎麼算怎麼劃的來是不是?”
“反正死我一個,要是能救活天下所有人,那簡直太完美了,沒有比這更經濟實惠的買賣了!”
“我呸!我告訴你我不願意!你樂意犧牲誰犧牲誰去,反正我不樂意!我就是天下人,我死了就是天下人都死了,我活着才是天下人活着!誰都别想犧牲我!”
“我也實話和你說了吧,其實我是穿越過來的!穿越你懂嗎,就是從另一個世界過來的,不是你們這裡的人,有點像你們說的奪舍。你們也全都是一本書裡的角色,假的,虛拟的,不是真人!”
“猜猜最後這本書的結局是什麼?猜對啦,全都死光了哈哈,這本書就是be結局哈哈哈哈,死光了才是正常的哈哈哈哈哈!”
冷妙清笑的猖狂嚣張,笑聲久久回蕩在房内無法散去,下面衆人皆是一臉震撼或一臉驚恐的看着她,不敢出聲。
文期悄悄往後退了一步,轉頭和旁邊的千榴低聲說道:“完了,師父被這群人逼瘋了,我們太徽門真的要散了。”
聲音很小,但卻被冷妙清精準捕捉到了:“你不信,你們每個人的結局我的記得清清楚楚,随你們問!”
千榴試探開口:“那師父,我的結局是什麼啊。”
“你的結局很簡單,就是在幻境考核中将戚枝枝砍的雙臂亂飛最後被我剖丹而亡……造孽啊我早就改變了你的故事線了啊!”
冷妙清又忍不住痛苦的大喊。
千榴輕聲和旁邊的文期開口:“好像确實瘋了……不過師父對我這麼好,她瘋了我也會好好照顧她的。”
文期敬佩的點點頭:“師姐,忠義二字,還得看你。”
冷妙清心灰意冷的慘淡一笑:“夠了,是時候結束這場鬧劇了,反正我是不會死的,你們誰樂意死誰死去,反正别找我。”
說完,她就從床上磕磕絆絆的下來,從跪倒的衆人間擠出一條縫隙,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