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還有誰不開心的,那麼非接引和準提莫屬,其中接引猶甚。
在饕餮沉睡的日子中一萬年很快過去,第三次講道屬于饕餮的蒲團空了出來,當時接引很高興,無視三清的眼神威脅就要坐上去,然後就被道祖一巴掌扇飛了出去。
衆目睽睽之下被扇飛,接引臉都丢盡了,雖然他本來就沒那玩意兒,還是為了并不存在的面子堪稱質問:“道祖為何如此不公,這個蒲團上沒有人!”
鴻鈞眼風都不給他,“饕餮的因果你把命賠進去都還不起。”原本計劃要收西方二人為徒,都因為眼下的小插曲有了一絲動搖。
也不知道天道之前怎麼想的,西方二人如此做派,偏偏有如此大氣運。
被迫沉睡的天道:我沒有,我不是,都是規則幹的好事。
接引暗恨,他才不信鴻鈞的話,就算有因果,難道他不能出手替自己将因果除去嗎?
偏偏他好像為自己好的樣子,接引隻能強笑着回去原來的位置,并且幸災樂禍饕餮出事了,不然她不會這麼久不出現,據說上次講道結束之後三清在門外等了千年,之後三人輪流守護,時間太久饕餮沒出現,就連久不在洪荒露面的三族也出世往紫霄宮趕來。
後來不知道道祖說了些什麼,好歹才回去,但饕餮出事的消息卻壓不住,傳到洪荒每個角落。
大家本來持懷疑态度,直到第三次講道她還沒有出現,隻有道祖身旁放着一個被黑布遮住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黑布裡面血腥味經久不散,時不時濃郁一些,壓得紫霄宮内衆人十分不好受。
今天是講道的最後一天,誰料饕餮的聲音突然從道祖身邊黑布下傳來,之後更是響徹整個洪荒,威壓和之前道祖成聖的有的一拼。
接引臉上恐懼剛扭曲一瞬,在衆人歡呼聲中等了一會,沒等到聖人威壓,這才和準提對視一眼,兩人緩緩吐出一口氣,就知道老天爺不可能那麼偏愛她,這才多長時間,怎麼可能成就混元大羅金仙。
道祖鴻鈞表示自己要收徒的話剛說出口,昭示着第三次講道完美結束。
三千紅塵客頓時沸騰起來,緊接着看到前面的六個蒲團更是頓首後悔,但又沒辦法,誰讓他們之前沒争呢。
鴻鈞擡手拂過饕餮身體,瑩瑩一閃便恢複如初,袖子輕揮便把她送回蒲團上,“饕餮為我血脈親女,往後便是你們小師妹,她年紀小愛玩,平時遇到多擔待一些。三清為我親傳弟子。”
衆人滿是忮忌看向三清,轉頭看向饕餮的時候急忙變換成羨慕,表情演變十分絲滑,道祖親閨女,這得是個什麼好狗命,她憑什麼?
還小師妹,年紀小,多擔待一些,怎麼擔待,自動到她嘴裡的那種擔待呗?
大家夥心裡快要把饕餮腹诽死了,表面上一幅與她同樂的樣子,看的饕餮笑的不行,清脆的沖着鴻鈞叫了一句:“爹!”小聲兒挺甜,她已經确定鴻鈞就是天道爹爹神識,叫的十分順口,好像叫了千萬遍。
三清沒想到自己竟然能成親傳弟子,也十分高興,紛紛對着鴻鈞拜下,口稱師父,除了元始有些慌亂之外,老君和通天開心的很是純粹。
女娲和伏羲站在一起,她倒是不擔心自己會被落下,頂多沒有饕餮和三清那麼好嘛,有就行了呗。
隻有準提轉頭看向接引,兩人眼底克制不住的不滿。
鴻鈞接着繼續:“女娲,紅雲、準提為我記名弟子。”
衆人皆是一愣,視線全都看向紅雲,這個唯一不坐在蒲團上的人。
接引滿臉陰沉,拳頭緊握快要氣炸了,既然不坐蒲團也能被聖人收為徒弟,為什麼那個人不是自己。
女娲三人拜下口稱師父,之後鴻鈞拿出七道鴻蒙紫氣分别遞給他們:“此乃鴻蒙紫氣,是成聖之基,但并非得到它就一定能成聖,還需要足夠的氣運功德和對大道法則的感悟修行。”
成聖!
聖人二子一出,三千紅塵客都坐不住了,紛紛探着腦袋往前面看,視線停留在紅雲身上的時候眼睛快要酸出檸檬汁。
鴻蒙紫氣,成聖之基。
這個時候不止紅雲,就連一向被人躲着走的饕餮身上都粘了不少目光,巨大的誘惑下衆人都忘了恐懼,隻有想要拼勁一切得到的欲望。
鲲鵬看着紅雲手裡的鴻蒙紫氣氣的眼珠子猩紅,恨不得撕碎他這個棒槌,如果不是他随便發好心,自己的蒲團也不可能丢掉。
饕餮和三清一夥,女娲身後有伏羲,準提和接引想來同進同出,紅雲有一個鎮元子在身邊鎮着。
先不說他們有沒有搶到的實力,就說成聖那麼大的因果,輕易碰不到。
下首有腦子靈光的很快想通其中關竅,開口問鴻鈞:“敢問道祖,鴻蒙紫氣為成聖之基,擁有鴻蒙紫氣就一定能成聖嗎?沒有鴻蒙紫氣是否不可能成聖?”
鴻鈞摸着不知何時湊到身邊嘎吱嘎吱吃東西的饕餮的腦袋:“天若不予,那便親取;道若不通,就重新走一條屬于自己的道,之前你們師妹不是因為說了麼,衆生随心而動,一切皆有可能。”
接引見衆人被鴻鈞拿饕餮的話解答疑問,當下再也忍不住,雙手合十對着鴻鈞拜下,隐隐有哭聲傳來:“道祖,數十萬年前您曾與魔族在西方一站,導緻西方土地貧瘠,如果再沒有聖人坐鎮,那該如何是好?”
别管什麼随心之言,有鴻蒙紫氣總比沒有強,憑什麼紅雲都有就他沒有,而且饕餮的蒲團本來應該是自己的。
“昆侖四道鴻蒙紫氣,那個蒲團本該是我的才是。”接引越說越委屈,瞪着饕餮努力的眼珠子快要掉出來了。
饕餮吃飽喝足聽了一耳朵屁話,見接引還敢威脅爹爹,頓時炸了,上前就是一腳狠狠踹在接引身上,把他踹出去好遠。
“當年爹爹與羅睺一戰,如今給了西方一道鴻蒙紫氣,也算是扯平了。但是話又說回來,誰讓你們那地方地廣人稀,是個打架的好地方呢,我還要說你不在東方好好待着,偏要找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等着訛人呢。”
準提扶起接引把他護在身後,兩人貼的極近,在饕餮的嚣張下反而顯得很可憐的樣子,“可西方隻有我二人,師妹又何必咄咄逼人,因果難消終究不好。”
“少扯犢子,因果消沒消憑你一張嘴呗?我還說西方搶奪東方鴻蒙紫氣,欠了我們整個東方的因果呢。覺得不夠找羅睺去呗,反正打架是兩個人打的,還因果也得一人一半。”
饕餮說着說着又給了接引和準提分别一腳,:“别看我爹好說話就敢蹬鼻子上臉,再讓我知道你道德綁架師父,這麼無恥,一頓揍跑不了。”
準提被揍的時候已經有了經驗,幹挨着,根本不敢拿法器抵抗,生怕又進了饕餮嘴裡,頓時哭唧唧:“我是你師弟。”“記名弟子罷了,打你就打你了,你還要怎麼樣。”
饕餮混不吝,蹄子在地上摩擦,顯然還想再來一次。
“好啦,爹爹帶你去分寶岩怎麼樣?”
饕餮一聽惦記了很久的地方終于對自己開放,轉身就走,蹦跶着一個跳躍進了通天……途中被元始截到自己懷裡,耳朵被一陣熱浪鋪來,咬牙切齒:“現在已經過了兩個一萬三千,氣該消了吧,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