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夫人的事情提前報,”齊寒暮眼眸一暗,聲音帶上幾分啞,像大提琴在月光中的獨奏,“開快些。”
壓着最快的速度,秘書緊趕慢趕終于是沒超速到了漪園。
而走路一向不緊不慢的男人此刻步履如飛,助理剛把車鑰匙給旁邊人,讓他們去停車,就見他們三爺已經到樓外了,并且撂下一句命令。
“看好了,沒有我的允許,今夜一隻蚊子都不能飛出去。”
裡頭,夏漪清已經收拾好了一個行李箱,推着箱子來到二樓樓梯。
底下,男人身穿西裝,沒開燈,他那雙鳳眼在暗夜中危險至極,像是即将狩獵的猛獸。
是齊寒暮。
“齊總有什麼事嗎,”夏漪清單手拎起行李箱,一步一步往下走,“沒記錯的話,今夜十二點,我們的結婚協議正式結束。”
而男人也學着她的樣子,一階一階拾級而上,鳳眼之中閃過晦暗。
“夏小姐,現在是九點,距離十二點,還有三個小時,我想,我應該有權讓你留下來。”
男人朝夏漪清迫近,他個子高,夏漪清跟他面對面站着,頭頂隻能到他肩膀左右,此刻男人逆光而上,埋伏在西裝裡的肌肉像是刺激而動的猛獸,随時随地就可以撲上來,将她撕咬得鮮血淋漓。
夏漪清兀自鎮定。
“齊先生,我想,我留不留,沒什麼區别吧?這三年,我已經當好了你的妻子,現在時間到了,我們也該說再見了,不是麼?”
她不想再多糾纏,再往前踏一步,手腕處卻像是被鐵鉗禁锢住,動也不能動,連帶着她整個人都被那一股勁往回拉。
齊寒暮面上平靜至極,隻有額頭上青筋在跳,他甚至話語都是溫柔的,但是動作卻讓夏漪清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寶寶,”齊寒暮語氣誘哄,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那上面已經沒了助聽器的影子,“我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