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長串的話語很麻煩,隻要能夠明白意思就好了。
現在重要的應該是将其他的鬼消滅,所以之後有時間再具體解釋吧。
“重新來過吧。”
富岡義勇轉過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對方捆在樹上。
“走吧,有栖。”他不顧身後豬頭少年的喊叫聲,朝着鬼存在的方向奔去。
飛島有栖緊緊跟在他的身側,默默注視着他臉上的表情——眉頭蹙起,嘴角向下了一點點。
他不太高興。
大概是因為剛剛那孩子對自己的傷勢全然不顧依舊想要繼續戰鬥的緣故。
熟知自己的身體狀況并且能夠合理判斷自己是否适合戰鬥,這一點很重要。
希望那孩子能夠明白這一點。
-
他們在林中穿梭着,鎹鴉緊緊跟在他們不遠處為他們引領方向。
火焰灼燒的氣息。
還有血。
“全集中,水之呼吸,十一型,凪。”
比有栖更快一步的是富岡義勇的招式,将下弦之五的攻擊攏入自己的水波之中,擡腳的時候一層層漣漪。
飛島有栖站在樹枝上,垂眸看向地面上的紅發少年。
人類。
另一個女孩子,是鬼。
她似乎對眼前的孩子有一點印象,但是一時間沒辦法徹底回憶起來。
帶着變成鬼的妹妹的紅發少年,額頭上有傷疤。
“信。”
她下意識念出了這個詞。
晴雪在頭頂反複盤旋着,而她眨了眨眼睛徹底将對方從記憶的漩渦裡扯了出來——是鱗泷老師的弟子、她的師弟。
義勇的信裡曾經提到過的,竈門炭治郎。
和他的妹妹祢豆子。
因為當時的信件之中第一句便是讓她前往鱗泷老師那裡,最後是由鱗泷老師讀出内容,兩人一同知曉了竈門炭治郎的存在。
隻不過後續她因為新任務而提前離開,并沒有直面接觸眼前的這個孩子。
铛的一聲,從天而降的蝴蝶忍的刀被富岡義勇擋開。
“就是因為這樣,你才會被大家讨厭的。”
她笑意盈盈說出了這樣的話。
讨厭?
飛島有栖下意識抿嘴,她想要反駁但是卻不知道應該從什麼地方開始反駁。
但是從柱合會議上大家的表情和動作上,似乎的确是這樣的。
怎麼辦?
沒辦法插入他們之間的話。
她有時候很困惑,為什麼忍小姐明明不高興卻總是笑着的呢?
“我并沒有被讨厭。”
富岡義勇和蝴蝶忍的對話繼續着,而地上的竈門炭治郎也開始了動作,他用盡全力抱着妹妹奔跑起來。
表情裡是痛苦、愧疚、不安……
飛島有栖斂眸,立刻從樹枝上閃身追上竈門炭治郎的身影。
跟上來了。
要去阻止她才可以。
-
“不行。”
竈門炭治郎竭盡全力抱着妹妹向前奔去,渾身的肌肉疼痛到要散架的程度,每一次的呼吸都伴随着血沫,臉也因為疼痛和劇烈運動扭曲着。
可是不能夠停下來。
不可能将自己的生殺大權交給别人。
噔!
從後方傳來的是淩冽的刀劍相撞的聲音。
他被突如其來的力道丢到更遠的地方,在地面上緊緊抱着妹妹祢豆子翻滾幾圈成功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
“不行。”
像是雛菊花綻放般輕的聲音。
炭治郎扭回頭看去,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對方金色的長發和水色帶着花朵的羽織,背對着他的方向舉着刀擋住了從上方襲來的單馬尾蝴蝶發卡的少女的攻擊。
蝴蝶發卡的女孩子歪了下頭,似乎很困惑。
她好像思考了一瞬,從口袋裡掏出一枚硬币落在掌心,做出了決定。
“那是鬼,你違反隊律了。”
蝴蝶發卡的少女開口,困惑地看向舉起刀阻攔她的金發女性。
剛剛像是雛菊花細小的聲音并不是她發出來的。
也就是說……
“不行。”
金色長發的人再一次重複,并沒有解釋原因。
蝴蝶發卡選擇繼續攻擊,而金色長發也繼續阻攔着她的動作。
總感覺這一幕像是剛剛見到過一樣,像是富岡義勇和剛剛的那位女性隊員一樣。
“本部發來傳令!抓住炭治郎和祢豆子!帶回本部!”
頭上盤旋飛行的鎹鴉重複喊着,成功讓原本舉刀相對的兩人同時停下了動作。
她們都面無表情對視着,像是兩具精巧的人偶同時扭過頭看向地上護住祢豆子的炭治郎。
“你們就是炭治郎和祢豆子?”蝴蝶發卡的女生發話。
炭治郎渾身痛得要命,下意識點了點頭。
他餘光瞥見身後的金發少女藍眸裡似乎閃過一絲微光,像是松了口氣般,緊接着她與自己的視線對視上之後微微點了下頭,在隐隊員出現之後便轉身離開。
眉眼深邃,看起來像是在街上見過的外國人一樣。
身材不算高大,頭上帶着兩枚銀色的發卡。
面無表情的樣子總感覺和富岡先生很相像。
一隻雪白的鎹鴉落在她的藍色羽織上,它藍色的眼睛看了他一眼之後發出一聲輕哼。
“竈門炭治郎!穿着方格花紋的外褂!額頭有傷——”
意識模糊的最後,鎹鴉的呼喊聲還在持續着,晨曦的陽光穿過林間撒在離去的少女身上,整個人變得像是童話故事書裡面的妖精一樣。
奇怪。
好像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