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出現了惡鬼!速去支援!”
當她一趕到的時候,就看見那個有着少見發型的孩子渾身是血倒在地上。
傷口卻在愈合。
她上前幾步蹲下來查看他的情況——長出的獠牙、快速愈合的傷口、豎瞳的眼睛……
鬼的特征在人類身上出現了。
不可思議。
會有副作用嗎?
“堅持一下。”
不死川玄彌倒在地上視線模糊,恍惚之間似乎聽見空中一道輕飄飄的聲音。
是支援的隊員嗎?
對方的刀行雲流水般滑過他苦戰多時的惡鬼的脖頸,飛起的衣袖圖案仿佛是落入水面的花朵般,層層漣漪落下。
金色的發絲飛舞着,動作格外輕盈。
惡鬼在她收刀的那一瞬徹底消散成灰。
“醒醒!醒醒!”
少見的白色餸鴉毫不客氣啄了啄他的臉。
耳畔響起窸窸窣窣的響聲,不死川玄彌緩緩睜開眼睛——陌生的天花闆。
“醒了。”
迎面是一雙毫無波瀾的藍眸靜靜望着他,确認他意識恢複之後黑發男人點了點頭。
诶?
是誰?
救了他的人嗎?
“名字。”黑發男人問。
“哦!不死川玄彌。”不死川玄彌回答。
緊接着他看着眼前的男人思索了一下,随後好像又打量了他一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請問是您救了我嗎?”他看着自己腰部纏上的繃帶,又看了看周圍大概是有一點生活氣息的宅邸。
藤屋?
還有,印象之中似乎是個金發的女性劍士?
記錯了?
“笨蛋!”比純白餸鴉更先出來的是她細細的聲音,不死川玄彌的腦袋又被狠狠啄了啄。
“是有栖!有栖!”它喊着,其後是它口中的主人。
不死川玄彌下意識瞪大了眼睛。
金色長發的外國人。
“嗯。”她歪了歪頭看着他,慢悠悠的語調輕飄飄的,“沒事了?”
藍色眼眸裡清澈倒映着他紅着臉點了點頭的樣子。
緊接着,金發女性也點了點頭表示了解,随後和男人對視了一會。
像是在用對視當做交流方式。
“你是不死川的弟弟。”富岡義勇語氣笃定。
不死川玄彌:“您認識我哥哥嗎!”
富岡義勇點頭:“認識。”
除此之外好像沒什麼可說的了。
好歹說說自己的名字啊!
多說一點話吧!
他們又開始對視起來。
不死川玄彌一時間不知道是否應該打破這旁若無人的寂靜,誰又能告訴他現在他在哪裡?眼前的這兩個劍士又是誰?
“那個……”終于他鼓起勇氣開口,隻不過一張紙被遞了過來。
擡頭是飛島有栖面無表情的臉。
他的話又咽了回去。
好吧……
認識哥哥的應該不是什麼壞人。
不死川玄彌低下頭,看向紙上的文字——他有點看不懂……
不死川玄彌又一次擡起頭望向眼前這對不愛說話的劍士們,而他們似乎誤解了他的意思。
看不懂字?
大概是他遲疑時間有點久了,飛島有栖很自然地開口,用毫無波瀾的聲音詢問一個個問題。
眼裡多了點同病相憐的意味。
“你……”
咔哒。
兩個人一人拿着筆,另一個人搬來了桌子。
兩雙藍色的眼眸注視着他平添幾分壓力,讓他讪讪嘴角抽了抽張開嘴開始一個接着一個問題的答案。
怎麼做到變成鬼的?鬼化的感受是什麼?呼吸頻率是怎麼樣的……
這樣的問題幾乎寫滿了整頁紙。
這是什麼調查問卷嗎?
一時間太多疑問,讓他不知道應該從哪裡開始說才好。
所以他到底在哪裡?
真的是藤屋嗎?
說點話啊!
“我們家。”金頭發女性回答。
不死川玄彌後知後覺,誤以為自己把心裡所想說出來了。
實際上并沒有。
他的表情太明顯了。
“你撐不到最近的藤屋。”男人接上,手裡的筆沒有停下。
不知道為什麼有種嚴厲的感覺……
對不起是他太弱了。
“哼!”白餸鴉又生氣地啄了啄他停下的手,屋外豔陽高照而樹枝上的年邁餸鴉曬着太陽。
屋内的兩人就這樣一言不發靜靜注視着不死川玄彌的動作,就像是警員二對一審問一名學生一樣。
一滴冷汗從不死川玄彌的額角滑落,手上動作頓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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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