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戲團的大家面面相觑,最終不約而同小心翼翼伸出了手,分别将他們寬大的手、粗糙的手、缺了根手指的手、能變出小花的手落在肚皮上,感受着新生命的聲音。
“我們還養得起一個孩子的。”
孩子和她長得一模一樣,和父親的哪個地方都不相像。
莎莉絲特松了口氣又歎了口氣。
“小愛麗絲,你藏在哪裡了?”
年幼的孩子幾乎将馬戲團裡的所有道具都了然于心,隻要她想便什麼人都找不到她的蹤迹,除了媽媽。
“畢竟你可是繼承了我聰明的頭腦。”
媽媽偶爾會唱自己故鄉的歌曲,也有時候會看着某個信件露出遺憾又慶幸的表情。
“首先要深深吸一口氣,讓氣體在肺部盡可能留更久的時間……”
第一次将臉浸入水盆之中,媽媽在耳畔這樣傳授着經驗,仿佛無師自通一般她很輕松就打破了媽媽之前的記錄。
第一次進入魔術師叔叔的水箱裡面,在水中睜開眼睛輕輕觸碰透明玻璃看着每一個觀衆好奇、擔憂又期待的目光,在其中表演出溺水的樣子,緊接着在所有人的驚呼之中落到最底端的機關密道,最後出現在人群之中。
她能夠看見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緊接着她便逃離視野之中反過來注視他們的表情。
和水融為一體,呼出的氣泡模糊眼前仿佛卡頓的放映機。
耳畔能夠時刻響起的自己心跳聲,伴随着馬戲團播放的歡快音樂聲。
再長一點。
再久一點。
吸氣——呼氣——
-
回憶總是很長,但是飛島有栖卻長話短說。
“我和媽媽,小時候在馬戲團,工作。”飛島有栖簡單概述,“水下憋氣是表演之一。”
竈門炭治郎不明覺厲,而富岡義勇大概明白了他們在讨論什麼事情,先望了望飛島有栖的臉,又望了望炭治郎的臉。
“因為正常情況下的呼吸法是擴充肺部讓呼吸更加通暢,強化心肺功能,依此令血液在短時間内汲取大量氧氣,可在瞬間令身體能力大幅上升的辦法。”
富岡義勇難得承擔了解說的角色。
竈門炭治郎的臉上寫滿了“原來義勇先生能夠說出這麼多話”的驚訝。
義勇:……
有栖點頭:真是讓人驚訝呢。
“有栖的呼吸法是屏息與呼吸交替進行的,血液會在缺氧的情況下吸取更多的氧氣,也就會産生二次打擊的方式。”富岡義勇解釋完畢。
隻不過竈門炭治郎似乎還是一知半解的樣子。
他們兩人對視一眼,紛紛起身。
之前在對戰上弦三的時候,他們比起頂了較多火力的煉獄杏壽郎受的傷要輕了許多。
這幾天在蝶屋簡單治療之後,隻需要靜養幾天就差不多可以恢複了。
至于被注射了新型藥劑的煉獄杏壽郎則是要再康複一段時間,讓蝴蝶忍那邊留院觀察藥劑的效果。
“對練。”
飛島有栖和富岡義勇站立兩側,兩人手中拿起的木刀同時舉起,在樹上的一片樹葉落入地面的那一刹那同時邁開步伐。
“诶诶!怎麼突然打了起來!”
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聽見動靜,紛紛探出頭詢問唯一知情的竈門炭治郎。
他們看着庭院之中不發一言的兩人木刀碰撞發出同樣的響聲。
竈門炭治郎看得入迷一般一時間沒有回答他們的話,隻是眼睛放光注視着兩人的動作。
水紋濺起,兩人飛揚的羽織衣擺飄動,時不時響起的木刀碰撞聲音如同泉水叮咚。
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面面相觑,索性也坐了下來看着兩人的動作。
“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斬。”
他們終于發現了,一言不合打起來的兩個水呼使用者幾乎一個眼神就明白對方的想法,選擇用同樣的招式應對着對方的招式。
兩股不同的水呼仿佛席卷他們的軀體,整個人仿佛置身于雨水和湖泊之中。
好強。
明明隻是拿着木刀對練而已,為什麼氣勢和他們完全不一樣。
“沒錯,因為這就是柱的實力。”
他們看得入迷,突然身後傳來爽朗的聲音——是穿着病号服的煉獄杏壽郎,他眼裡寫滿認真,敬佩地注視着眼前兩人的動作。
注意到他們的些許疑惑,索性坐下來為他們講解幾句。
“水之呼吸是心無雜念,冷靜穩重,内心甯靜止水之人才能修煉的呼吸。”
煉獄杏壽郎坐下來,伸出手指向最典型代表的富岡義勇的動作。
“富岡的呼吸法是水呼吸的極緻,每一擊都非常果決。”
他們順着視線看去,對方的身體如同水流一樣高速移動,所經之處隻餘下數個殘影,每一個動作都賞心悅目讓人仿佛落于湖泊中心一般沉靜。
緊接着,煉獄杏壽郎又指向另一側的飛島有栖。
“飛島雖然也是水呼吸,但是她的呼吸法有着自己的見解。”他側頭看向炭治郎他們,“你們看出來什麼了?”
炭治郎側眸看了一眼,回憶着之前觀察到的動作,回答道:“有栖小姐的動作如同那種機關人偶特有的卡頓感一樣,看起來動作有殘影一般。”
一卡一頓,如同發條擰動的娃娃動作一樣。
“上一秒擊中的地方,影子後面才跟上!”嘴平伊之助忍不住說出自己觀察的東西,揮舞雙臂,“我要和他們打一架!”
“想要向強者挑戰的進取心很好!”煉獄杏壽郎哈哈笑着,随後看向我妻善逸的方向,“你發現了什麼呢?”
我妻善逸耳朵動了動。
“嗯,感覺像是雨水一樣,一滴一滴落下來的聲音。”
兩人的招式就像是雨滴落入湖泊裡層層漣漪漫過他們這些圍觀者的腳踝産生一層層的波動。
“這是不錯的見解!飛島的呼吸法是壓榨細胞以至于更強力去獲取氧氣的類型,也就是說在視覺上像是二次打擊一樣的存在。”煉獄杏壽郎贊許地看向他們的動作,“他們都是非常強大的劍士,真想要現在和……”
他們打一架……
他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感覺背後一陣可怕的凝視感傳來。
“想要什麼,煉獄先生?”熟悉的聲音笑意底下是層層怒氣。
煉獄杏壽郎額間劃過一滴汗,頭也沒有回隻是将話頭一轉。
“哈哈,當然是想要和他們說要注意身體!嗯!有健全的身體才是劍士的基本!好了,我該去康複了!那麼少年們我先告辭了!”
竈門炭治郎他們看着炎柱仿佛身體痊愈一般腳下生煙溜走了,而蝴蝶忍滿是笑容的臉上在看到還沒有停下的兩人之後,笑意更深幾分。
好可怕!
強烈的威壓出現了!
“富岡先生,有栖,我之前和你們說過什麼了呢?”她笑意盈盈。
拿着木刀對練的兩人同時手上一頓。
遠去的煉獄杏壽郎:哈哈抱歉了富岡和飛島,盡管是我也難以招架生氣中的蝴蝶,畢竟是你們沒有謹遵醫囑,所以請你們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