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你知道嗎?”
魔術師叔叔将手伸出來張開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随手從她金發發間掏出一朵小小的玫瑰花。
“有時候眼睛會欺騙人們。”
他笑眯眯地望向眼前年幼孩子清澈如底的藍色眼眸,對方仿佛看透了他剛剛的假動作,讓他無奈地聳了聳肩。
“但是别擔心,就像所有的魔術都有迹可循。”
他伸出手将不适合孩子的紅玫瑰丢開,從另一側的發間掏出一朵路邊常見的小雛菊遞給她。
“找到那個破綻,那就是你的一擊斃命。”
找到了。
破綻!
飛島有栖猛地起身,伸出的手咔哒一聲被身側的富岡義勇抓住手腕。
她迷茫地眨了眨眼睛,視線之中是蝶屋熟悉的天花闆——奇怪?
“你被苦暈過去了。”富岡義勇簡單明了。
不遠處的隐成員聽見之後耳朵動了動,渾身顫抖幾下像是在笑怎麼會有人被藥苦暈過去。
“……”
眼前遞過來一盒新買的和果子,擡頭是富岡義勇面無表情的臉,他将和果子向前遞了遞。
飛島有栖坐了起來,兩人之間的距離隻有虛虛一拳頭,微風吹過他們的發絲莫名帶來一點甯靜的感覺。
“我夢見,以前的事情。”
她與富岡義勇總是這樣安安靜靜不發一言坐在一起的相處模式,偶爾需要交談的事情也三言兩語講述完。
一個人講述而另一個人就坐在身旁耐心聽着,即使不對視也知道彼此在身邊。
“嗯。”富岡義勇點點頭,對于聽飛島有栖發言他總是很有心得。
不需要催促,也不需要過多關注她。
過多的視線會成為負擔,語言也會打斷她的思緒。
靜靜等待着她開口,就像是現在這樣用餘光瞥着她小口小口吃着和果子,将自己的過去拆成碎片穿插在和果子之中。
“嗯。”
富岡義勇聽着她有時不希望斷斷續續所以下意識選擇了更熟悉的外文詞彙,颠倒語序或者是用其他詞彙代替是他們交談之中經常出現的事情。
不過沒關系。
不明白的詞彙他記得,會在結束之後重複一遍讓有栖解答。
得到答案之後重新組合她剛剛所說的話語将她的故事深深印刻在記憶之中,等到下一次她講述的時候試着鼓勵讓她多說一點。
“沒關系,我明白。”
沒關系,即使是用她的母語也沒關系。
如果你擔心自己會因為過于熟悉新語言而忘卻自己的母語,那麼我來學習就好了,我來成為能夠和你用同樣語言交談的人就好了。
飛島有栖的眼眸之中微光閃爍,她第一次偏移視線嘴裡念叨着一句極其輕的呢喃。
這是從沒有聽過的詞彙。
富岡義勇思索着,并沒有選擇繼續追問這個詞的意思。
之後還會有機會知道的。
-
“嗯,要和鬼合作……”蝴蝶忍的表情變得複雜,笑容裡增添幾分隐忍。
盡管這是主公的授命,但是她依舊對于那些食人的惡鬼沒有半分好感。
月色寂寥,庭院裡的紫藤花幽幽散發香氣,她手握着刀柄攥緊着,而面無表情的臉上一點點爬上常見的笑容。
她垂眸看向自己的刀刃。
姐姐,為什麼你那時還能夠憐憫鬼這樣可恨的存在呢?
咔哒一聲,房門敲了敲,開了一道小縫。
蝴蝶忍擡眸,眼眸裡尚未掩飾的冷意在看見來者的時候褪去,眨了眨眼睛用困惑的語調詢問:“有栖的鎹鴉?”
“找到了!”
爪子上緊緊攥着什麼東西,翅膀抖動撲騰顯得格外緊迫。
蝴蝶忍接過,神色一變。
白色鎹鴉落在不遠處的樹上注視着她們的一舉一動,它藍色的眼珠倒映着從迷霧之中悄聲前來的和服女性的身影,其身後緊緊跟着同樣穿着和服面色不悅的少年。
“珠世大人!不論怎麼說都不應該……”愈史郎表情憤憤,他并不贊成珠世接受那個自稱是鬼殺隊主公鎹鴉的邀請。
不管怎麼說,來鬼殺隊這種殺鬼的栖身之處實在是太危險。
可是珠世沒有任何遲疑,她順着紫藤花院落走向盡頭,遙遙便看見等候許久的那位戴着蝴蝶發卡劍士。
“我們有着同樣的目的,為了徹底消滅鬼舞辻無慘。”
她必須出現在這裡。
同樣的,她也為之前得到的那封信件之上的猜想所抱有極大的期待——這對于消滅無慘将會是極大的助力。
“我們得到了上弦三的血液。”
一見面,蝴蝶發飾的嬌小劍士面帶笑容但笑意不達眼底,懶得過多寒暄索性直接切入正題。
珠世身後的愈史郎似乎準備說些什麼,卻被珠世一個擡手攔下。
蝴蝶忍瞥了一眼愈史郎,繼續說着:“祢豆子的血液以及我們這邊得到的特殊體質的血細胞結合研發,得到了能夠短暫讓人類擁有鬼的體質的藥劑。”
珠世跟着她身側不遠處,沉吟幾秒重新擡起頭:“就像是鬼将血液分給人類那樣,有副作用嗎?”
她經過改造隻需要少量人血就可以存活,而被她轉變為鬼的愈史郎需要的量則更少。
“目前隻能作用在柱級别隊員身上,身體素質過差的人類無法承受這種血液。”蝴蝶忍面不改色,腳步很快,“并沒有吸食人血的副作用,而是需要大量睡眠來恢複。”
這是祢豆子血液的奇妙之處。
而她們接下來所想要做的不止如此。
隻不過讓人類擁有鬼的愈合能力并不足以打敗鬼舞辻無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