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上了年紀,總是會回憶起以前的事情。
鱗泷左近次看向飛島有栖和富岡義勇的方向,兩人行雲流水揮劍的姿态相似卻不相同。
他不由眉頭舒展開來,為兩人的變化而感到高興。
噔!
木刀相撞。
“要這樣握刀,明白了嗎?”
金發女孩子穿着深藍羽織,認認真真聽着老師放慢語速的教導。
她重新調整動作,又一次揮刀。
緊接着擡起頭用那雙藍眼睛緊張又期待地看向老師。
“做得很好。”
鱗泷老師毫不吝啬誇獎,擡手揉了揉她的頭,惹得幾根頭發翹了起來。
在不遠處自主練習的锖兔忍不住笑出來,讓有栖不解地歪了歪頭看去——義勇此時揉了揉自己的頭,不好意思般扭過頭露出泛紅的耳朵。
“義勇很在意有栖那邊呢。”锖兔這樣調侃,但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
剛剛富岡義勇因為看有栖那邊走了神被他敲了一下頭,現在立馬又重整旗鼓握緊刀柄反擊。
兩人有來有往,揮刀的姿勢漂亮又利索。
這次輪到飛島有栖看向他們的方向失神,呆呆愣愣注視他們的動作,眨了眨眼睛好像跟上他們的動作。
“嗯?”鱗泷左近次的衣角被攥住,他彎腰認真辨析她的聲音。
她說:“我也可以嗎?”
她也可以使出那樣的招式嗎?
看起來像是慶典遊行跳舞那樣流暢的動作。
回答她的是鱗泷左近次欣慰地拍拍她的肩頭,擡手揭開半個天狗面具露出溫和的笑容。
鱗泷老師的面具之下是格外慈祥甚至到溫柔的臉。
有栖感覺老師的臉就像是馬戲團裡小醜叔叔濃重妝面下的臉——一樣溫和。
說起來小醜叔叔因為臉過于平和,看起來太老好人根本不好笑,總是有一種悲憫世人的感覺,所以每一次表演才會塗抹上超級厚重的妝。
他們果然很像,鱗泷老師和小醜叔叔。
“……不論看幾次都覺得有栖畫畫很厲害呢。”
地面上是有栖用樹枝勾勒出的幾個輪廓,義勇湊近幾步看向地面。
隻不過幾筆就完全勾勒出人物的形态,即使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幾個人也能夠感受到對方是什麼樣的性格。
“艾力叔叔、菲利普、小不點……”
有栖側眸瞥了身旁蹲着的富岡義勇,用樹枝一個個寫着他們的名字,嘴角上揚。
大概是因為在飛島宅邸遭遇的襲擊事件刺激,她原本不容易學習的那些詞彙一下子全部被沖走。
像是重新磕磕絆絆學習說話。
她開始用日語從嘴巴裡蹦出幾個詞,最後拿着樹枝的手頓了頓,苦惱地抿嘴。
富岡義勇看出她的苦惱,索性直接坐到她的身旁:“用有栖那邊的話怎麼說?”
飛島有栖的眼睛逐漸亮了起來,嘴裡嘟囔着亂七八糟的語序。
樹枝在地上勾勒出更多的人物……
她書寫着彎彎曲曲的文字,而義勇這樣撐着下巴靜靜看着她難得的分享欲。
第一次聽見她講這麼多的話。
“義勇。”女孩子嘴裡跳出熟悉的聲音。
地面上出現了他的小小頭像,一筆一劃非常認真地畫出他笑起來的樣子。
她用樹枝戳了戳地面上的圖畫,又一遍對着富岡義勇:“義勇。”
“好像!有栖好厲害!”
這是由衷贊歎。
飛島有栖得到鼓勵臉上泛紅,緊接着微微鼓起腮幫又垂下頭畫出锖兔和鱗泷老師的頭像。
“锖兔和老師!”
她咧嘴一笑,試圖寫出名字。
但是樹枝在地面上磕磕絆絆寫着彎曲的字,她眉頭忍不住蹙起。
她不會寫名字。
“這樣寫……”一隻手輕輕握住她的,順着力度跟從他的動作,在地面上留下略顯笨拙的字樣。
樹枝寫完名字沒有停下,飛島有栖就這樣順從他的動作看着地面上又出現一個看起來奇奇怪怪的圖案。
這是什麼?
她眯起眼睛仔細打量。
小花發卡和卷卷的頭發。
“……好像畫得不太好。”富岡義勇打量她的表情,有些沮喪。
而有栖搖搖頭,指了指自己:“我?”
義勇的眼睛亮起來,重重點了點頭:“嗯嗯!“
下一秒,像是小溪叮咚般的笑聲從身旁傳來,相握還沒有分開的手傳來陣陣顫抖。
連帶着富岡義勇也忍不住笑起來。
“哇,你們畫得好傳神!”身後傳來锖兔的聲音,他走近一一看過最後停在那個奇奇怪怪的頭像那裡憋着笑。
鱗泷老師将手按在锖兔頭上讓他笑的動作别太明顯,隻不過明明老師自己也在笑着。
沒辦法,義勇畫出來的有栖太抽象了。
“Jag ?lskar er alla mest……”
隻有富岡義勇聽見身旁的有栖嘴裡說出來一段不知道意思的話。
不知道為什麼,他下意識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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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啊!”炭治郎驚訝道。
這是他們即将結束水柱訓練的前一天夜晚,鱗泷左近次難得摘掉了面具露出慈愛的笑容回憶着過去的事情。
有栖小姐和義勇先生并不在。
大概是去和其他柱集合訓練了吧?
他們有時候會在日出的時候看見兩人推開門歸來,大部分時候手裡還提着些厚重的書回到屬于兩人的房間點燈看起來。
最先出來的是義勇先生,他輕輕推開門避免吵醒有栖小姐。
“智慧之泉是什麼東西?”
有些細心的人捕捉到飛島有栖話語之中偶爾會提到了一個陌生詞彙。
聽起來像是奇聞異錄裡面會出現的物怪一樣,仿佛深山老林才會出現的妖怪溫泉。
“畢竟有栖有着外國人的血統呢!”
這說不定是什麼西洋說法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