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而複得的欣喜讓嚴堂的聲音都變得輕快,他擡起頭,眼波流轉,笑容明媚。動人的模樣卻在佟遠東心裡,掀起一場悸動的海嘯。
他無法用言語描述這種感覺,隻覺得自己仿佛被傳說中的海妖所魅惑,不由自主地想将呼吸、思緒乃至整個心靈都誠摯地獻上,如同一場無聲的祭祀,隻為回應那一瞬間的驚豔。
嚴堂把鑽石謹慎的放進了床頭櫃的一個小盒子,回過頭對着桶桶的臉又捏又抱。
真是條好狗。
佟遠東把拖鞋放置玄關,光着腳走進來。
他像是感覺不到地闆的冰涼,他緩緩蹲下身,兩人的目光在同一水平線上交彙。
“是我扣子上的鑽石?”
嚴堂微微垂下眼簾,略顯局促:“我以為弄丢了,看來不用要重新購置鑽石了,應該能盡快将扣子恢複原狀。”
“那顆扣子的鑲嵌工藝相當獨特,采用的是手工繞鑲,要修複它并非易事。”
聽到這番話,嚴堂的擡頭望向佟遠東,眼中閃過一絲懊惱。
望着嚴堂臉上突然浮現的失落神情,佟遠東的心中湧起一陣柔軟的疼痛,如同漣漪般,在心底悄然擴散開來。
佟遠東的眼神柔和地落在嚴堂身上,“為什麼不問我再搖一顆備用紐扣呢?這是最便捷的方法。”
嚴堂沉默了,他内心深處的不确定讓他猶豫,該不該向佟遠東開口。
“備用紐扣你要嗎?我家裡還有好幾顆。”
佟遠東身體微微前傾,與嚴堂之間的距離變得親密,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這安靜的卧室裡回響,仿佛連空氣的溫度也随之升高,彌漫着一種微妙的暧昧。
在這樣的氛圍中,嚴堂感到自己的思維被烘得遲鈍,他輕輕的解開了襯衫的第一顆紐扣,任由冷風侵入,試圖冷卻有些上升的體溫。
他努力保持冷靜,因為他清楚地知道,任何看似無償的恩惠背後都有其代價。
“你的紐扣可都不是俗物,給我的理由是什麼?”
“讨好你。”佟遠東在嚴堂的耳邊輕輕吹着氣。
“隻是讨好我,這筆買賣似乎并不劃算。”嚴堂彎着眼睛,迎上了佟遠東的目光。
“确實有點虧,尤其是對于那些不輕易接受他人好意的人來說。”
佟遠東身子往後退了一點,他揮手把桶桶招了回去,漫不經心地揉着桶桶的腦袋。
“桶桶想他嚴爸想得緊,某些人是不是該自覺一些,别讓愛等得太久。”
嚴堂噗呲笑出聲來,“是是是,我反思,今後一定常回去看看。”
佟遠東看着這樣的嚴堂,有些移不開眼,他撿起地上的玫瑰,仔細端詳了一陣。
“我還以為你把這朵玫瑰給别人了,沒想到你自己留了下來。”佟遠東眼中閃爍着得意,緊接着追問道。
“這難道不是聖誕夜那天,你從我手中奪走的那朵玫瑰嗎?”
嚴堂的心跳在佟遠東認出玫瑰的那一刻漏了一拍,但他依舊保持着鎮定,坦然回應:
“那是我的戰利品,為什麼不能帶回來?”
“是嗎?”
佟遠東的眼神有些戲谑,“莫非是被我的魅力折服,所以才特意留作紀念,時常回味,睹物思人?”
嚴堂的臉上的溫度熱了幾分,耳朵根紅得都能滴血。
這是什麼孟浪之詞。
佟遠東剛剛才重塑的好印象,此刻又再一次在嚴堂心裡崩塌。
嚴堂意識到,這家夥好像總能輕易牽動他的情緒,最好的辦法還是讓他離開。
“我現在就聯系前台,讓保潔來清理這些碎玻璃。既然你這麼喜歡這朵花,那就拿走吧。”
嚴堂一邊說着,一邊推着佟遠東向門外走去,而桶桶則在嚴堂身後乖巧地跟随。
“不是,嚴堂你還沒回答我,是不是被我的魅力折服?”佟遠東不斷轉身,試圖再多停留一會兒,但最終還是被嚴堂推出了門外。
嚴堂一手開門,一手推着佟遠華的腰,胡謅着應付這個人。
“是是是,你的魅力無敵,讓我回味無窮,其他的我們下次......”
嚴堂剛把門打開,羅念聲一手拿着着一隻恨天高,正一臉呆滞的打量着他們兩。當看到佟遠東有些淩亂的浴袍,和胸口的條條紅痕,瞪大的眼睛裡寫滿了震驚。
嚴哥原來這麼生猛的嗎?
這時,桶桶從屋裡竄出來。
還有“旁觀者”!
這究竟是什麼羞恥PLAY?
桶桶圍着羅念生歡快的轉了兩圈,就往對門的房間奔去,還随帶踢了下後腿,關上了門。
這就住對門了!
下一步是不是馬上就要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