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随便抓了幾瓶喝了一點點,本來想壯膽和她說清楚兩人的感情,告白的。
你說謊。卷動了動被壓在衣櫃門上的手掌,手掌被萩原攥得更緊,紋絲不動的十指相扣。好吧,她還有一隻手。
禦狐神卷擡手環抱住幼馴染的後背,哄小孩一樣順了順。他這麼不對勁,怎麼看都像是混着喝了紅酒白酒啤酒威士忌亂七八糟的,然後酒精上頭的樣子吧。
原來是降谷零麼……
萩原研二忽然從腦海中捕捉到客廳茶幾上多出來的,波洛咖啡廳外送袋子,眼眸閃爍。但是她為什麼不承認呢?
她和零明明隻是為了應付公司社長的僞裝情侶不是麼?他們并沒有過多的聯系,除非……
“你瞞着我被卷入進什麼危險的事情裡了?”
卷忍不住瞪大眼睛。等等,他剛剛不是還在拷問她衣櫃裡的人是誰麼,怎麼忽然間話題跳躍,又懷疑到她身上了?這未免也太敏銳了吧?
“沒有。我能幹什麼危險的事?”卷說得鎮定,全然不認。她鎮定的心亂了,忽然間沒有耐心包容下去,組織裡的人都說她的脾氣有些火爆,确實如此,于是她率先補充完最後一個名字。
“你還想問誰?五條悟麼?”
聞言,降谷零挑眉擡頭看向對面。某隻闖禍的五條大貓貓,在黑夜中對他露出一副親切的笑容,蒼藍色的貓瞳格外矚目,顯然吃瓜吃得可開心了。
五條悟本人的性格并不像面上那樣一直活潑,而是會根據相處的對象,改變自己的言語模式。
比如他和卷相處時,很喜歡故意演她,逗她,看她生氣。而現在與降谷零相處時,他變得更為安靜和穩重。
明明時間才過了短短幾分鐘,修羅場卻漫長得好像一個世紀……
“既然你這麼好奇的話,不如你自己直接拉開衣櫃門看一看?”禦狐神卷說得坦然。
這是一場心理的博弈。
從萩原沒有第一時間拉開門一看究竟,而是選擇先詢問她的時候,她就知道在他的潛意識裡,其實不願意去面對那個确實存在的面孔。
打開衣櫃門意味着什麼,意味着就像薛定谔的貓,不打開,他可以告訴自己那個人并不存在,打開了之後,事實已定,無法改變,也會決定他的輸赢。
他害怕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上,有着他喜歡的女人親吻對方的痕迹。他被這個小狐狸狠狠拿捏住了。
“你都這麼說了,那應該就是我聽錯了吧。”萩原研二身上逼人的壓迫感忽然消失不見,他直起腦袋,笑得還像一切都未發生過那樣,笑得就像他們剛剛談論到青春回憶的那樣,爽朗又治愈。
隻是他眼神中複雜的情緒,一時間還未完全消化,顯得他的笑容有些刻意又虛假。
多年未見,為什麼她天使屬性的幼馴染會變成了腹黑屬性!
卷瞪着眼眸,心底仿佛有隻小狐狸,露着九條尾巴把自己的身體包了起來,在這股笑容下瑟瑟發抖。
“你說得對,這裡并沒有别人。”
萩原研二的面頰上泛出了醉酒之人的坨紅,剛剛冷冽的眼眸也緩緩染上了柔情的目光,他向前走了一步,大腿卡在了她雙腿之間,身體貼近,兩人十指相扣的手掌自始至終都沒有松開。
他的另一隻手緩緩撫上她的臉頰,輕輕捏了捏。
“這裡隻有我們對吧。”
萩原研二拖長了語調,低沉的聲音再一次讓卷的心髒怦怦跳動。
她能夠感受到,萩原身體裡那顆屬于她的心髒的跳動聲,逐漸與她同步。他寬大的手掌逐漸從她的面頰,擦過耳垂,抵向後腦勺……
“這裡沒有你的绯聞男友對吧。”萩原的手指穿過她的發絲,說話間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她身後的木門。
藏在衣櫃裡的兩位薛定谔情敵明明沒有與萩原對視,此時卻仿佛被萩原研二狠狠盯着一般,有些緊張,氣氛變得焦灼。
“你還記得我們的第二個吻麼?”萩原收回視線,低頭認真地盯着她,笑得蠱人,“那是個周末,我們躲在修車廠裡,周圍滿是汽油的氣味……”
“你并不會接吻,我也不會。我們小心翼翼地試探着彼此的唇型,青澀的,純真的……”萩原研二性感的,磁性的聲音,緩緩幫助她回憶起了當時的觸感……
卷眼眸閃爍,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
萩原研二依舊挂着一副看上去十分維和的笑容,雲淡風輕,緩緩撫摸着她的後腦勺,順着發絲,緩緩伸向她最害怕被人觸摸的後頸,揉了揉狐狸的敏感點……
小狐狸的瞳孔縮了縮,她猛地擡頭看他,唇齒間忍不住嗚咽一聲,狐狸耳朵啊,尾巴啊一瞬間又冒出來了,哀求着:“研二,你不可以摸我的脖子……”
“我不是故意的。”萩原笑了笑得蠱人,他松開手,擡起她的下巴,歡快地詢問:“要親麼?”
他的聲線悠揚,緩緩再度問了一遍。
“難道你不想親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