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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包車鈴聲刺破煙幕。老裁縫的圓頂禮帽飛旋而來,帽檐寒光割裂煙霧——陳九的胡琴弦纏住鈴木手腕,沈墨卿的戲服水袖卷走軍刀。雲驚鴻金雞獨立在傾倒的藥櫃上,唱腔裂石穿雲:"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周硯白趁機拽着顧清讓撞開後門。霞飛路的月光潑在兩人身上,懷表鍊不知何時纏成了同心結。對面廣慈醫院亮着手術燈,蘇曼卿的病床前晃過白牡丹的銀狐裘,護士台電話鈴響得像催命符。
"去吳淞口。"顧清讓突然掰開懷表,齒輪間掉出微型膠卷,"父親船票背面寫着..."
槍聲再起。子彈擊碎路邊藥酒壇,琥珀色液體漫過"虎骨追風"的招牌。周硯白護着顧清讓滾進黃包車篷,車夫氈帽下露出小阿寶的疤臉:"坐穩了您呐!"
車篷突降隔簾,内壁貼滿日軍布防圖。顧清讓的銀針匣滑落,三棱針正紮進周硯白舊傷,磺胺粉混着血珠滴在浪琴表盤。少年捕快忽然悶笑:"顧先生這算...以血薦軒轅?"
外灘鐘聲蕩開烏雲。黃包車拐進法租界關卡時,小阿寶突然掀簾探頭,嘴角血沫浸透蘇區密語:"老裁縫讓我捎句話——真佛在雷音寺,假藥過不了玉門關。"
車軸吱呀碾過申報館的号外,頭條照片裡杜鳳林的翡翠扳指正在無名屍手上泛着冥器般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