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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緊!"周硯白突然覆住顧清讓的手,兩人共握的船舵震得虎口發麻。霧中浮現日軍巡邏艇探照燈,鈴木健次的軍刀劈開晨霧:"顧桑,令尊的債該清賬了!"
舢闆撞上浮屍群。顧清讓的眼鏡跌落江面,模糊視野裡,雲驚鴻的武旦金钗正刺向鈴木咽喉。周硯白突然悶哼,肩頭綻開血花,磺胺粉混着江水灌入領口,在鎖骨窩凝成苦澀的月牙。
"接住!"小阿寶從棧橋抛來藥囊,當歸片紛揚如雪。顧清讓嗅到熟悉的苦艾香——父親書房暗格的味道,當年藏着蘇區聯絡圖的金匮腎氣丸藥瓶。
炮台響起悶雷。周硯白扯開染血的警服,胸肌紋着青幫盤龍:"顧清讓,你爹在雷音寺..."子彈擦耳而過,浪琴表殼突然迸裂,齒輪濺入黃浦江,驚起江鷗如送葬紙錢。
霧散時分,玉佛寺飛檐刺破朝雲。顧清讓踉跄跪在三号佛龛前,檀香灰裡埋着父親的手劄——"磺胺配方在曼卿胎記處,護她出滬。" 泛黃紙頁黏着幹涸的童子尿,正是炮制羚羊角的秘方。
寺鐘轟鳴。周硯白倚着血柏咳嗽,掌心血漬繪出殘缺的蘇區地圖:"顧先生..."他忽然扯開顧清讓的長衫,"令尊的債,該用新中國的藥來還。"
江風卷來廣慈醫院的消毒水味。顧清讓的銀針刺入周硯白肩井穴,忽然聽見雲驚鴻在江面唱破曉:"原來良辰美景,都要付與這亂世烽煙——!"